地下车库。

锵——！

咔——！

奉仙剑被我当作铲子一般，『插』进已经被破坏『露』出地表的水泥地，一点点挖掘。

浑身汗水湿透，『迷』住双眼，身体机械般麻木的掘开地面。

颜奴陪着我，用尖厉的指甲挖土。

挖出足足半人深的坑，终于碰到了东西。

像是挖通了阴间一般，浓郁的鬼气如泉涌一般从坑底冲上来，将完全凭着毅力支撑着的我冲倒。

“哈哈！终于出来了，那天杀的狗屁天师，竟然将我们封印了这么久，终于重见天日了！哈哈哈！！！”

“没错！嗯？我好像闻到了美味佳肴的香气，刚出来就有好东西吃，真是不错！”

“好香，嗯！不错，真不错！吃了绝对可以恢复完全！”

“大腿归我！你们谁也不许抢！”

“放心放心，没人跟你抢，哈哈哈！”

我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杀——”

“啊！该死该死，怎么会有魃在这？！该死，啊——”

“不要杀我，我才刚出来，不——”

绝望的惨叫和哀嚎，仅仅持续不到十秒便停下了，彻底的恢复安静。

“好累……好累……好像永远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不想起来。”

“这样就放弃了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然惊醒过来，可是双眼看到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这里是梦境？怎么会？我不是不会做梦吗？”

“只要你愿意，这个梦将永远存在。”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谁？”我警惕的环视这片白茫空间。

“我就是你，但又不是你。”我的眼前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我”。

不过不一样的是他的神情，是看破一切之后的冷漠，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露』出一丝别的情绪，这是我从来没有的神情。

“不惊讶吗？”他问。

“既然是梦境，又有何奇怪的？”我无精打采的回答他。

他挥了挥手，一张石桌两个石墩子出现在我们中间，石桌上放着一张围棋棋盘，“怎样，要下一盘吗？”

“围棋吗？很久没下了。”我坐下说。

他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是啊，很久了。自沉睡中苏醒后，还是第一次。”

翻开棋盒，是黑子。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没客气，拿起一枚，便放在了天元上。

“你说沉睡，是什么意思？”

他将白子放到四星之一后，缓缓说道：“看来，你的情况比我严重的多，至少，我还记得一些。”

我将黑子落下，问：“你知道什么？”

“不能说。”他摇头。

“为何？”我问。

他的眼神充满了超越贤者的睿智，似囊括了整个宇宙一般，无所不知。

安静一笑，“还不是时候，若是你想这个梦永远做下去，我，可以做到。”

“呵，你不过是我梦境的幻象，虽然不知道我为何会做梦，但是只要我想，现实中的我立刻就能醒过来。”我笑了笑。

他淡笑说：“要试试吗？”

我拿起一枚黑子，缓缓落下，“我赢了，该走了。”

他笑而不语。

我狠狠的揍了自己一拳，这是最快让自己从梦境中离开的方法，可出乎我预料的，是真实的痛，我依旧还在这。

“怎么可能？”我又揍了自己一拳，痛，很痛，可却盖不过内心中的诧异。

无法相信，却不得不信，我离不开梦境的事实。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盯着他，沉声问道。

“我是你，曾经的你。”他将一枚白子放下，“现在，我赢。”

龙争虎斗的棋局，本该被龙缠死的虎，却反过来咬住龙的脖子，吃的死死的，无法反抗，如何挣扎，都必死无疑。

“我是谁？”我加重了语气，情绪隐隐又有失控的趋势，凭什么谁都知道『真相』，而我不知道。

“想知道『真相』很简单，可你有和整个世界对抗的绝对力量吗？”他冷蔑说道。

“知道『真相』，会死……吗？”我迟疑的问出口。

他笑了笑，“世人忌惮我们，却又离不开我们，并为此谋划了数千年。他们成功了，却也失败了，因为，以前的你，也就是『我』，还留下了最后一点。该是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在此之前，变强吧。”

“什么时候才是我可以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告诉我。

“最少，也要能和现世最强者比肩。”他眼睛微微顿了一下，像是静止一般，而后说道：“好了，你该出去了，希望下次见面，就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

不等我开口，他抬手一挥，我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拉扯出来。

再次睁眼，却是颜奴的脸。

我缓缓起身，身体感觉到了陌生的酸痛，是纯粹的肌肉酸痛，全身僵硬，动一下，关节之间便摩擦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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