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道无常，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是……亦然。”

“你是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的使命？有人让你这样做的？”听出了容华话中的别样意味，苏银心中一惊，紧接着询问道。

容华没有否认，回视向她，袍服胜雪，玉琢一般的面孔上一双天山泉水一样透明的眼睛，原本不沾染一丝情绪的眼眸看向苏银，竟然出现了一丝期望，“你，还要回到圣寒吗？”

回到圣寒？苏银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回答。

“我回到圣寒山，又怎么样呢？已经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了，你能放弃吗，你身后的人能放弃吗？我回到圣寒山，也只不过是一个新杀戮的开始罢了，有什么意义呢。”苏银闷闷的回答着，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是我，太过执着了。”容华淡淡的摇了摇头，有些可笑自己的行为。为什么，明明一个丫头都开始长大了，自己却幼稚了起来。的确，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

容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扫除自己心中的一丝愤懑，“你，不喜欢圣寒。”不是疑问，是确定。

“嗯。”苏银点了点头，“我喜欢纯粹的东西。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可是明明是和自己相反的东西，却偏偏还要装作纯洁无暇的东西。不是很可笑吗？”

“有点意思。”容华嘴角一勾，并没有因为苏银这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而动怒。

而苏银也仿佛早便知道现在的容华在也不可能再将自己怎么样了，于是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懑一口气吐了个痛快。

“明明你们比妖更坏不是吗？你说过，你送我入世，是想用我的眼光真正的看看这个世界对吧？”

苏银讽刺一笑，“可是我看得越分明，我就越觉得无比恶心。从在圣寒山开始，我便在拼命的寻求着自由，可是现在看来，我找到了什么呢？明明自己心中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要怎么走出去呢？”

“我拼命的想找一个想逃开，想躲开，想不用再面对一切狡诈的世外桃源，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去面对的。”

“所以，你决定了吗？”打断了苏银的话，容华淡淡的问道。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了。”苏银仰仰头，绽放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灿烂笑颜，明明是在笑，可却像是哭泣一般。

“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师父你更相信哪一个呢？”拼命的扬起小脸，苏银正在急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脸上也带上了凝重之色，容华静了静声，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一滴眼泪在眼眶打转缓缓而下，苏银的笑容渐渐消失，整张脸上都带上了无可言说的哀伤。声音中带着无可控制的颤抖，“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相信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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