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息怒啊!”
屋里下人跪成一片,在高登脚下,原本玩闹浪笑的现在哀求道:
“开除所有下人,又闹到夫人那儿去,让我们脸往哪儿放?今后如何谋生?”
高登这个行动蓄谋已久:“本衙内决心洗心革面,你们都走吧。”
这些丫鬟们奇怪了,这高衙内突然变得精打细算,财商过人,且起床、穿衣、洗漱、锻炼,真的全部是他独立完成的,每天负重晨跑,举重,原来的衙内,何尝做过这般积极向上的事情?还真混不下饭了。
这十七岁的少年,换一个人般!原衙内受坏人像陆虞侯的影响,什么吃花酒、逛青楼的事儿都染上了,现在好是好,但是别开除人啊!
“衙内……不要啊。我们怎么活啊没了生计?”
这些女孩儿都哭了,跪在一起磕头,哭天抹泪可怜之极。
高登想到自己第一色少的名声硬着心肠:
“富安,随我现在就回夫人去。”
“哟!”富安过来看跪一地吓一跳,乍着胆子问道,“您……把她们都打发啦?也好,你是要考武举吧?!”
“考武举?”高登一愣,随口应着,“走回夫人去。”
“哎!”衙内这样,富安对这种改革的事儿也心惊肉跳的,只有跟着,万一衙内也把他开除了呢。
然而衙内真是有权。
开除几个丫头不算什么。没说嘛,就算杀了几个丫头也没事。
“衙内!”
过了后院进前院,正当要迈进夫人屋,突然一个绿影一晃,飞身过来一个绿衣丫鬟,身材稍微瘦弱,但柳眉倒立,杏眼瞪圆了伸手挡住高登的去路:
“怜儿有话说,您不能这么随意就把我们打发了!我好不容易才交了银子进了府!”
“你交什么银子?”
高登惊讶一看这女孩儿,想起李左手在柴房提过,是谁管往府里招丫鬟的事儿,确实有人当中介的。
“你这模样……”高登认真一打量这叫怜儿的丫鬟十八九岁,两弯细秀眉毛一对桃花眼现在挺好看,好像卸妆了,怎么看和每天见着的人不一样啊,“哎别人都好好打扮,你天天在扮丑?你只是奔着我们府高月钱来的?嘿!你行啊你!”
“是,有买有卖公平交易还不行?”怜儿被识破倒没慌,相反还说,“衙内您别不给我们下人活路……您金枝玉叶开除丫鬟不算什么,但我们呢?我们家里有老人等着我微薄的例钱养活!这不公平!”
“我还得给你们养老呗?笑话,我的丫鬟我还不能开除了?”
高登哪有空管她,迈步要走。
女孩急了拉住他:“你这么绝情,你凭什么一手掐断我向上的活路?算了让我的血溅在你身上!”
高登皱眉他执意要执行改革,刚迈了一步路,这丫鬟有必要反响这么强烈吗?
还以为她说笑时,哪知她直接一头撞向柱子!
“砰!”真是拼死一下啊!
赶紧扑过去救人,一看她额头破了鲜血横流,但是没死。
“你……干啥玩真的啊!快救人!”高登抱着这个泼辣的绝色美人,想这不就是通过事件考验出来的人才吗?包扎好了,高登愣了,这女孩有这狠劲儿,看着她长得也不错,那身边留下个能干的人也行。
但她真不怕我的“色瘾病”?这奇怪了。
高登正发愣间,富安让人抢救女孩儿回来了,笑呵呵说道:
“衙内,您奇怪不是?我才知道,这丫头姓岳叫岳怜儿,可是一个泼辣丫头,为了挣点钱宁可化装成青楼女子混进咱府来!衙内刚都问清了她怀里还有把小刀呢,防你!咱怎么办,把她押牢房?”
“哦?不,”高登越好奇了,“那她这么自污其名图什么呀?”
“她说了混进府来就为挣钱,咱出的月钱是别处十倍,但卖身的活她宁死不干。”
“行啊,她这么贪财和我有一拼?”
“不,人家她说为她弟,要供他上学。那还不是她亲弟,她是人家弟弟的娘捡来的孤儿,那年发大水。”
“哦!”高登沉默了,那些改革者,事事都要不易,这怎么办,难处今后还得多吧?
“那衙内咱怎么办,把她撵出去?”
“得了,月钱多给她开点啊!”
“哎!”高登内心他对女孩的喜欢,还有敬畏。但一个小风波不能阻挠高登的“艮”劲儿,被手下人传的多了个外号,叫“小算盘高衙内”,剩下的就没办法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走吧!”高登坚持铁石心肠,抬腿就到了母亲那儿。
宋人孝母至上,对女人的态度比在明清甚至现代还要尊敬多了。一进夫人屋,高登不由得看着这一方天地,富丽整洁,女人屋也有文房四宝,纸笔墨砚,什么叫湖笔端砚,什么叫金石贡品,都齐。
在这间高太尉的正房夫人屋里,摆得是尽皆齐备。四扇洒金的玉屏风价值连城,几张名人的字画书法真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张旭的草书,王维的山水画,张择端的丹青,国宝级别的好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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