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的行动是迅速的，就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知晓了后面墙壁的作用。林夕染站在过道处仰头看着由无数个学校校徽组成的翅膀轮廓，机械的转头看向鹿铭：“这……是你们的杰作？”

“老班的创意，张帆的制作，我负责欣赏。”鹿铭把墙上贴纸翘起的部分拍了拍，又回到她身边一起看向这看似杂乱却又别有一番味道的图形。这么……嗯……奇特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他的作品。

坐在桌子上的张帆得意地晃悠着两条大长腿：“怎么样？还可以吧？”一般人还没有这样的创意呢。“老班让我把它们粘在墙上，我想总不能直接往上贴吧，总得新颖一点才好。”

“那你们把我叫来干什么？”现在还是周末的早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吃着好吃的，怎么会提前被叫回学校。

“那个……老班的意思是在墙上加上每个人的理想，我们……我计划是在这轮廓里用便利贴，但是鹿铭说太乱了。所以想请你在旁边的空白处给我们画个展示小天地，不用太复杂，简单几笔就好。”张帆就像是个传达指令的小助理，看林夕染投递过来的视线里带着怀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们也不想麻烦你，只是我那幼儿园绘画水平你也知道，我看过你画的画，绝对没有问题。看，我连材料都准备好了，你就画几笔拯救一下你的前同位以及你的前前前同位吧。”张帆把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林夕染就不信旁边什么话也不说的鹿铭没有出什么馊主意。这厮推卸责任的能力大着呢，就算没直说也应该起了引导作用吧。明明自己就能画偏偏找她来。

“我要画什么？”

“画什么都行。可以贴便利贴又不会显得太杂乱无章。”听林夕染松了口张帆赶忙跳下来跨步到她面前：“嘿嘿，最好跟开心消消乐页面上的那棵树一样，枝条上还能挂东西，我们可以把便利贴贴在上面。开心消消乐你玩过吧，最近很火的一款游戏。”

林夕染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准备的颜料，还说要求不高随便画，这厮本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她配合的。还开心消消乐，这是简单几笔吗？林夕染脱掉外套交给鹿铭，挽了挽衣袖接过工具开工。已经答应了再推辞就不合适了，虽然她又被摆了一道很不爽：“我试着画，画不好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怎么样都比我画的好，画完了我请你吃饭。”心虚的张帆冲鹿铭比了个耶，在后面的鹿铭笑的一脸和煦，林夕染猜的没错，这所有的计划，包括忽悠，张帆是执行者，背后的策划者，绝对是某个默不作声的家伙。

“好了。”完成了最后的一笔林夕染画笔往桌子上一放，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鹿铭看着她的动作赶紧向前一步护着她，稳稳落地的林夕染扶着鹿铭的胳膊在她面前转身，看着自己的杰作舒了口气：“还不错。”

“整天毛毛躁躁的。”鹿铭没有看墙上的画，盯着林夕染颇有些无奈。林夕染不好意思的吐舌，之前跳凳子习惯了，跳下来之前还真没想太多。

目睹这一切的张帆视线看向窗外，嘴里小声念叨着：“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嘴角却不可抑制的上翘，天，他是不是撞上什么大秘密了？

“张帆，团支书，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看看是不是合你的心意。”林夕染跟鹿铭已经拉开距离并肩站在过道上，招呼张帆过来验收成果。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呢。林夕染出手，一个顶俩。”张帆这才正眼看向墙壁上画，不禁感叹道：“这简直就是复制黏贴下来的，等着吧，他们下午回来肯定会震惊的。”张帆搓搓手，已经预想到下午同学们吃惊的表情了。

“我去拿便利贴。哈哈，我一定要贴在最上面。”张帆突然来了兴致，回位子上拿准备好的便利贴。“我的理想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我得好好想想。”

“林夕染。”

“嗯？”鹿铭突然出声，林夕染抬头看他，见他一直盯着墙上的图标并没有看向自己。她一起看过去，实在想不到他到底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特别想考的学校？”凝视许久之后的鹿铭终于出声了。林夕染听了之后沉默，咬着食指歪头思索着。鹿铭也不催促，只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一点。

“之前没有，现在嘛……我想已经有了。”林夕染站在翅膀的下面，伸出手指指向某个校徽：“我想去这儿，有漫天的薰衣草花海，还能吃到好多好吃的，而且我可以很容易就能看到大海。”

“就这样？”林夕染的指尖泛着莹莹光泽，指向的地方好像有特殊的引力指导鹿铭看过去。只是林夕染的理由，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嗯，就这样。很没有追求是不是？但我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而且这个分很高的好吗？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林夕染收回手指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还有一点就是，她跟某人的约定也让她对这个少了很多的计划，她知道计划与现实总会有些出入。鹿铭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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