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听话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盒子,取出一件衣裳,那衣裳正是那日在东坡小栈时,陆九龄身穿的那件。
那上头隐约有着几个深深的脚印,看那样子好像是人为踩上去的,关山月眨了眨眼,脑子就转开了,这谁这么牛哄哄的,敢猜举世无双的靖王爷的后背?真是勇气可嘉。
傅子遇看了那衣裳上的脚印痕迹,缩了缩脖子,顾左右而言他,啧啧道:“一件破衣裳至于嘛,还拿个破盒子当宝贝似的珍藏起来?”
陆九龄冷冷一笑,“去,把三爷的鞋子脱下来。”
他一声令下,几道黑影就上前去,傅子遇嗷嗷大叫,“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是敢碰爷一根汗毛,爷要你们。。。啊。。。别摸我。。。哈哈哈。。。。哪个王八羔子摸的我大腿?爷要他好看。”
很快傅子遇的鞋子就被扒了下来,陆九龄看着那鞋子,说:“看看和衣裳上那鞋印是不是一样的?”
“三爷,别紧张别紧张,我们爷这几天在找个人。。。咳咳。。。就是借您的鞋子一看。”雨前赶紧上前搀扶住傅子遇。
傅子遇张了张嘴,往边上站了站,关山月恍然大悟,傅子遇做的?什么时候?
陆九这是。。。
在秋后算账?
陆九看着鞋子和脚印的形状完全重叠在一起,冷笑一声,“你干的?”
这一声冷笑倒是让傅子遇回过神来,这世间脚丫子和他一般大的人千千万,凭什么他陆九就凭一双鞋子就认定是他?
总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这不打自招的事情他傅子遇可不干?
“你别冤枉好人!”傅子遇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处转着,就是不看他。
“冤枉好人?”陆九龄再次唤道雨前,“看来三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雨前。”
雨前听到自家爷再次发声,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关山月抢先接过那封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只见一行行清秀飘逸的字拼凑成了孟长戈信誓旦旦的生动形象。
傅子遇在一旁看得恼羞成怒,好啊,他早就知道那姓孟的憋着坏呢,难怪他那么快地就按照月姐儿的意思给他置办了这么一身拉风的衣裳。
原来他干的坏事还不止这一件,竟然把他踩了陆九那么几脚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记录下来给陆九那厮看。
这个姓孟的!
他和他不共戴天。
等着瞧好了,这一局他要是从陆九手上活下来,一定让姓孟的尝尝自己的厉害。
“没冤枉三爷吧,人证物证俱在。”陆九讥讽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傅子遇梗着脖子就是一句话也不回复。
关山月见两个人僵持着,便上前拉住陆九,问道:“海千里跑了,这地方修建得这么漂亮,毁了实在可惜。”
陆九依旧冷冷地盯着傅子遇,不为所动。
关山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子遇,这两位爷都是有脾气的。这要是打起来,不定谁落不着好呢?
因此还是再次拉了拉他,脚下挪了一步,挡在傅子遇跟前,道:“听说大皇子傅子尚已经进京,那咱们也得赶紧启程回京都?不过此去京都,路途遥远,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不如咱们先在这住一晚吧,这涡轮山上这么漂亮,别让人毁了,来年咱们还可以到这避避暑。”
她的话里话外都是咱们咱们的,陆九听着极为舒服,便点点头,“吩咐下去,原地休息,明早启程回京。”
“是。”东平身边的黑影嗖地一下就出去了。
陆九被关山月拉着走到了栏杆边看风景,傅子遇脚下自动地门边挪了挪,一退,再退,退到了门边,正要一脚迈出去,却听陆九龄警告的声音传来:“直到明天启程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傅子遇撇了撇嘴,正想反驳,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是爷的自由,可看着月姐儿在一旁猛使眼色,他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闷闷地回答:“知道了。”
他看着月姐儿和陆九龄站在一处的身影,眼眶儿微红,小的时候,他,曾经和老头子玩捉迷藏,躲在阿爹的书房里头,亲眼看着阿爹看着一幅画默默无言,阿爹从不这样的,他印象里的阿爹一直都是逗弄着他,嬉笑怒骂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阿爹。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不明白一幅画为何让阿爹变成这样的阿爹。所以他曾经偷偷打开过那幅画,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幅字画。上头题的字是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他不明白住的这么远的,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
阿爹这幅字画有个小小的轶字,他让老头子帮他查查这个人,老头子当时只看了他一眼就没再搭理他,不过第二天就有份很详细的资料放在他面前。
当他知道那首诗的题字人叫宋轶,是他和另外一个小女孩的母亲时,他真的很激动,没想到他还有一个龙凤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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