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玠的声音里带着错愕,却随即又用冷然的声音道:“你趁现在去和封凰长相厮守便成了,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难道还想留下贞洁烈女的名声,难道还想将来立个牌坊不成。”
虞折烟因为见到他满胸腔的热情一下子全都被浇灭了,她心如枯槁,连泪珠也留不下来了,“我是让你写休书的,我怕我将来死了,还要成为你顾家的鬼。”
黑暗中,看不清顾玠的表情,“我都用命成全你了,你还是这样的逼我。”
空荡荡的心好像被不断的脸被人给凌迟着,连手上被烧伤的痕迹,都不疼了。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懦夫,倒是我以前小看你了,我让你去亲自给我写休书。”虞折烟用带着怒意的口吻道:“看来我竟是看错了人,竟嫁了你这样无用之人。”
虞折烟果然是最了解顾玠的人,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他用冰冷狠绝的声音道:“是啊,我何必死在这里让你们白白看了笑话。”
虞折烟忙向他坐着的角落里走去,想要将自己的手递过去,谁知竟被他一把躲过去了。
他站起来,只径直的往前走着,浑然不理会身后的虞折烟。
可虞折霜知晓他是故意在等着她的,只将她往好走的路上带。虞折烟不由得心内一暖,原来此时此刻,他还是那般的看重她的性命。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洞口处,却远远的瞧见了有斑驳的亮光照在墙壁上,还有传来的沙沙的雨声。
虞折烟想也没想,只喊道:“封凰,放下软梯下来。”
他前面的顾玠听到了她唤出了那个名字,面露冷然的神色,唇角勾勒出一股嘲讽的笑。
很快软梯便被放了下来,虞折烟吹灭手里短的不能再短的蜡烛,只说道:“你先上,我瞧着那上面的石头有些松,只怕会砸下来。”
“好啊,你就在这里好生的瞧着。”他说完抓紧软梯,踩着便上去了。。
虞折烟这才放下心来,但上面很快传来了封凰带着紧张的声音,“折烟,快一些,一会子洞口又要被堵上了。”
待虞折烟被人拖上去,便即刻在大雨中找着顾玠的影子,不料滂沱的大雨遮住了一切,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封凰命人拿了蓑衣过来,想替她披上,可虞折烟却用紧张的声音问,“他呢?”
正在替她披着蓑衣的封凰手微微一顿,用艰涩的声音道:“刚才救你的时候他便离开了,只怕已经回去了。你身上都湿了,你跟我回太守府——”
虞折烟并未听完他的话,只是只奔着下山的路追了出去,暴雨中,她瘦小的身子显得倔强而又狼狈。
待她走后,封凰慢慢呢喃:“你这般的痴情,可真是让人厌恶。”
可他的声音太低,内吹散在寒雨中,连在他跟前的吴同善也没有听得清楚。
虞折烟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内果然有亮光,待她满心欢喜的推门进去,却见湿漉漉的房屋内,顾玠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虞折烟走过去,待看见那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锥心刺骨的疼,她伸手便将那张纸给夺了过去,狠狠的撕碎。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东西吗,我今日便成全你。”他站起来狠狠的捏着她的肩膀,不断的晃动着她瘦小的身子。“今日我便成全你们一家四口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虞折烟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急匆匆的脚步声给打乱。
很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顾玠皱着眉头去开门。湿漉漉的木门被打开,却见一个身披蓑衣
的男人站在他家的门前,倒不像是这村里的人。
顾玠皱眉问道:“你是谁?”
那人忙道:“我是青楼里打杂的,跟爷打过几次照面的,是嬷嬷让我来找你,说姑娘非要见你。”
听到这样的话,顾玠脸色顿时大变,“她如何了?”
那小厮摇了摇头,切足以说明了一切。
虞折烟将他们两个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姑娘便是宝潇儿,只以为是他在青楼里相好的人。
她见顾玠要走,忙道:“我不许你去,冬琅。”
顾玠的脚步微微的一顿,却还是抬起了脚步往外面走,原本淌着水的衣衫再次被淋湿,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显得那样的狼狈。
待他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在大雨中的时候,虞折烟泪眼婆娑的看着桌子上那小小的烛火,跳跃着的火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黑暗将虞折烟彻彻底底的笼罩着。
冬琅冒着暴雨连夜赶去青楼的时候,却见那老鸨正从那宝潇儿的屋子里出来,用手捂着鼻子,眼底也带着红。
见到了顾玠,他不由得叹道:“爷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也难怪这丫头一直也不肯咽下这口气去,只等着你过来。”
顾玠的声音冷然,“我不是给你银子替她诊治了吗,为何她竟病的这样的厉害。”
那老鸨被他森然的声音吓到,忙解释道:“我拿了银子原本是要给她请大夫,可这丫头却死活不肯诊治的,她一心求死,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