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吗？曾祖母这里还有咧，慢食，慢食。。”

多年来，凤里希的脸上罕见的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四个曾孙，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少女、赤帝女、姬瑶都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她们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曾祖母，甚至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人，心里有些难以适应，唯有最小，还较为懵懂的女娃，此时捏着炸的蜂蛹吃的满嘴流油，听到凤里希的话，点了点小脑袋，含糊不清的说

“香！比地虫香”

这话，让凤里希心中大悦

“女娃是吧，香就多食些，曾祖母这里还有虫精，去，快泡些来，给娃儿们和灵帝都尝尝”

虫精，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蜂蜜

一旁侍奉的颜那亚女奴听后点了点头，用语调明显有些怪异的汉语回道

“喏”

很快，香甜的蜂蜜水被用铜杯端了上来，分给了众人

可就在那女奴想要给任妫和风后的时候，凤里希顿时脸色一寒，呵斥道

“放肆，吾只让予灵帝与两位帝子，哪有言予那两人”

已经伸出手，打算接过的任妫，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僵，抿嘴看了一眼同样冷冷望着她的风里希，鼻子忍不住一酸，默默收回了手，而那名女奴明显也没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铜杯扔了，赶紧把铜杯拿了回来，跪在地上

凤里希冷哼一声，寒声开口

“端下去倒掉”

“喏”

看到这位所谓的曾祖母，竟然还敢给疼爱她们的祖母甩脸子，赤帝女这小暴脾气顿时又要起来，可刚要开口，旁边的少女却暗中抓住了她的手腕，当赤帝女扭头望去时，少女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毕竟这是大人的事，她们还是少插手为好

这让赤帝女微微有些气闷，但最终是听从的大姐的劝告，没有再开口，但对于这位曾祖母，心中越发的厌恶了

“吃吃吃，就知晓吃，没出息！”

没处撒气的赤帝女，看着依旧在吃蚕蛹的女娃，没好气的呵斥，而女娃吓得正要再去捏的小手，赶紧抽了回来，撇着嘴看了眼二姐后，眼圈微微发红，撅起了小嘴，好似要哭，却又不敢顶撞

凤里希瞥了赤帝女一眼，倒是没有动怒，而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轻轻抿着蜂蜜水，满意点头的领地，笑着问道

“未曾想灵帝竟然来此荒蛮之地，且来看望吾这腐朽将死之人，不知灵帝是有何事吗？”

王缘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要事，就是风后言凤族领隐居于此，因此特地来看望一番罢了，不得不说，凤族领倒是会寻好居所，这青山绿水的秀色之地，当真不错”

凤里希听后一笑

“灵帝既然喜欢，多居些时日便是”

“这是自然”

王缘笑着回应一声后，瞥了眼左右蔫头耷脑的风后和任妫，无奈一笑，算了，帮两人一把吧

于是王缘站了起来，向着之前就发现的角落走去，拿起了一个泥塑端详片刻后笑着开口

“未曾想，凤族领依旧保留着这泥塑爱好，且手法越发精妙了”

得到王缘夸奖，凤里希明显心情很好

“灵帝过谦了，就是这人一老啊，容易念旧，想着故人罢了，闲来无事，就塑上一位故人，就好似故人依旧还在眼前，也就不觉孤单了”

王缘认同的点了点头，人类匆匆数十载，谁都无法躲过生老病死，而人又是感性的动物，尤其是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一些往事、一些人，或甜蜜，或心酸，或苦涩，或惆怅，或后悔，最终，或者放下了，或者没放下，全都在那不知是苦是甜的带着点点泪花的笑容里，溘然长眠

心中怅然的王缘，轻声一叹，再次看去，轻咦一声，弯腰拿起了两个泥塑，面色有些古怪

“这是。。风后和任妫？”

当看到王缘拿起那两个泥塑的时候，凤里希的表情明显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归于平淡，点了点头

“不错”

这让王缘眨了眨眼睛，看了眼猛然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惊喜的两人后，笑道

“原来凤族领还是挂念子女的”

可风里希却瞥了眼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女时，平淡开口

“吾自然挂念吾的子女，只是，吾的登儿、后儿，已经死了”

这话，让刚刚以为母亲已经原谅了他们俩的任妫和风后，身体皆忍不住一颤，任妫更是眼眶发红，哽咽道

“母。。。”

但她刚说一个字，凤里希就立即打断了任妫的话，冰冷无比的开口

“帝母可莫要叫老妪为母，老妪受不起！”

任妫呆愣愣的望着凤里希，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下一刻，直接站起来向外跑去

风后看了凤里希一眼，抿了抿嘴，最终也长叹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对着王缘抱了抱拳

“灵帝，后去看看大姊”

说完，也有些身形萧索的离开了

看到这个曾祖母竟然把祖母给气哭了，赤帝女再也忍不住了了，当即站了起来，对着凤里希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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