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思凉面上淡定的帮她挤出毒血,其实看见那一股股流下来的黑色的血,她的脑子里一遍遍都是苏暖晴遇害时的场景。
她强制淡定,握在那女人腿上的双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蹲在一旁的那个年长的女人一边帮忙摁住拼命挣扎的人,一边打量着寂思凉。
这个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一身白衣已经沾了泥土变得有些脏了,脸上也都是灰尘,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却格外的明亮。
“把草碾碎了拿过来。”寂思凉冷声道,将女人拉回现实。
只见此时,毒血已经被挤完了,流出来的已经是正常颜色的血了。然而那个女人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好。”她赶忙将药草拿过来,放在掌心里揉碎,分成两半递给寂思凉。
寂思凉果断的接过,将草药敷在她的伤口处,随意撕下自己身上的一条布,缠在她的伤口上。
“晚上在把药换下来,敷另一半。”一切工作做完,寂思凉才起身,依旧冰冷的语气提醒她们:“人醒之前,不要动她的脚。”
而后,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角落里蹲着。
几个女人纷纷点头,表示听懂了,而后面面相觑一番,却都没有说话。
瑾王府。
宁太傅神色匆忙的入了王府。
“你们殿下呢?”他问府里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微福首,道:“见过宁太傅。回太傅的话,我们家殿下不在府中。”
“那他去哪儿了?”宁太傅眉心一拧问道。
老管家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他家殿下的行踪向来只有秦离和末初两个人才知道的。
宁太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王府。
可是一走出王府,便遇见了同样愁眉不展的紫云舒。
“寂夫人。”
“宁太傅。”
两人草草打过招呼,都有些心不在焉,明显是有心事。
“宁太傅,敢问瑾王殿下可在?”紫云舒问。
宁太傅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老夫也正在找殿下呢。”
“是吗。”紫云舒微微福身,道:“那就不叨扰了。”
说着,便离开了。
将军府。
紫云舒站在将军府外,进去不行进也不行,一时间,纵使曾经机智如她,现在也不知如何选择了。
自从寂思凉入狱,青瓷和糖心就一直跟着紫云舒。
“夫人,我们进去吗?”糖心问。
紫云舒微微叹了口气,现在所有人都在言传,她的慎儿是杀人凶手,可是她却是知道,一个平时见了流浪的野猫野狗受伤了都会毫不吝啬的用最好的药救治的小丫头,一个愿意搭起救灾棚救济难民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呢?
“呦!这不是寂夫人吗?”突然,门内传来苏子怡嘲讽的问声音,她站在门外,看着阶梯下的紫云舒,道:“你还有脸来?”
闻言,身后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怒意。
“苏三小姐。”紫云舒微微一笑,并没有在乎她语气中的讽刺。
“哼,”苏子怡冷笑一声,道:“滚吧。回去等着给寂思凉收尸吧!”
说完,一拂袖,转身便要走。
“站住。”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却传来冷冷的声音,她身体一颤,转过身。
“爹。”
没错,是苏正廉。
“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苏正廉板着脸,皱着眉,脸色略显苍白。
苏子怡别过脸,没有说话,只是看得出她很不高兴。
“怎么?”苏正廉接着厉声道:“还要我教你怎么道歉吗!”
苏子怡拽紧双手,抬头看向苏正廉,朝他大吼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说完,甩头就走。
“你!子怡!”任凭苏正廉如何叫她都无济于事。
“唉,寂夫人。”苏正廉憔悴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忧,他道:“是我教女无方,寂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紫云舒也明白此时苏寂两家关系紧张,她有些无奈的道:“令嫒一事……”
她本想说与寂思凉无关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下去。因为,事情没有差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轻下定义。
“唉~”明显苏正廉也在担心苏暖晴,他道:“事已至此,只有等水落石出之日,才能还三少主清白。”
紫云舒轻轻垂眸,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片刻,便道:“我可以进去看看苏二小姐吗?”
闻言,苏正廉却是面露难色,短暂的踌躇之后,他有些无奈,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寂夫人还是请回吧。”言罢,便拂袖离开了。
紫云舒微微启唇,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终归是差一个真相。
“算了。”她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
当日入夜。
府衙天牢。
各个牢房的囚犯几乎都已经睡着了,寂思凉却没有一点睡意。她蜷缩在角落里,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动过了。她闭着眼帘,看似已经睡着了,但其实她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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