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是崔氏不好太落这个孤女颜面,所以含糊其辞。
这点阿滢也想到了,崔氏确实想含糊其辞,可是阿滢偏不让她含糊其辞。
阿滢天真无邪的说道:“婶婶一向宽容,不过总不至于为了我,让谢家三房不快,婶婶,是不是?”
她希翼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崔氏的身上,一脸孺慕之色。
崔氏为之气结,是是,怎么不是?
本来崔氏不想人前指责谢家三房,一来加深矛盾,二来显得谢家不和睦。
可阿滢偏生挑明了说。
她是不想管阿滢的,也不怎么在意阿滢,可绝不至于说谎,而且还是为了三房说谎。
“你们小孩子胡闹,倩丫头自有长辈管教。”
在场女子一怔,承认了,崔氏承认了。
原来偷东西的,真的是谢倩,还收买了谢芜身边贴身婢女。
一时间,几个女孩子联想篇幅,脑补了种种关于谢家的内斗。
而崔氏,自然也知晓别人听了会多想,这般想入非非,添了许多无端猜测。
这当然,也是让崔氏不舒服的。
不过谢家再怎么闹也好,阿滢确实是清白的。
故而当阿滢清亮的目光再次扫过眼前这些人时,这些女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的还朝阿滢福了福,以示歉意。
唯独韦雪,她眼底非但没有歉意,甚至不觉还多了几分恼恨。
韦雪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阿滢往向韦雪的时候,韦雪毫不示弱的这样子瞪回去。
阿滢心里啧啧,这小姑子居然这么凶。
花丛后的兰皇后,见到这场纷争结束,不觉轻轻的笑了笑。
“倒也不是一昧野蛮,性子有些要求,却又会用些手腕。”
灵雨微微怔了怔,兰皇后言语如金,其实很少称赞谁的。
裴楠铉那厮很少会做好事,这次不知怎么的,救了一个姑娘。
而这个姑娘,又很不简单。
“好了灵雨,不用花园子里逛了,回去稍作歇息,再来见这些娇客了。”
兰皇后伸手轻轻一拂裙摆。
韦雪此刻,恼怒的盯着阿滢,眼底一缕缕酸意不平,越发加深。
她心疼自家大哥,平白招惹了这么个婚事,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怎么配得上韦家儿郎?
待她知晓了阿滢在谢家的所作所为,她内心的不甘,就更深更浓了。
是呀,她真的很恼恨。
大哥那么完美那么好,可是偏生被一坨狗粪给粘住了。
如今元郡上下,都来嘲笑自家哥哥。
正在这时,兰皇后身边宫女,请崔氏入殿坐坐,说其他几位元郡身份尊贵的夫人都已然到了,正和兰皇后叙话。
崔氏领了命,眼皮跳跳。
她忧心忡忡,阿滢这般会闹的主,和一堆娇客在一起,不知晓会闹出了什么事。
她倒不担心阿滢,废话,以阿滢性子,哪里会让自己吃亏。
只不过崔氏担心阿滢手脚重,将眼前这些娇客给伤了。
眼前这些娇客,都是各家娇养大了。
饶是如此,崔氏也没法子,叮嘱了阿滢几句,便先去见兰皇后了。
留下阿滢,在场女子都微微有些尴尬。
韦雪面色变幻,盯着阿滢,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她想到了自家哥哥,别人都说韦玄心思重,想法多。可谁又知晓,韦玄是多么的努力刻苦,事事力求完美,只求人前能做到完美无缺。
许多人羡慕韦玄出身世族,可谁又知晓,世族儿郎所背负压力,以及承受的种种重担。
谁又知晓,大哥付出了多少努力,沾染了多少艰辛?
就算大雪天,也鸡鸣而起,在雪中练武。
稍稍有什么事情不完美,韦玄便自虐似的,拿起了鞭子,将自己后背抽打得鲜血淋漓。
可现在,韦玄婚事却成为元郡的笑话,且这样子的污点,会随哥哥一生一世,乃至于玷污韦家的后代。
而她也不知,韦玄的婚事竟如此命运多舛。
先是容丽盈那个贱人,惹得哥哥丢尽脸面。后族人内斗,叔叔居然拿出死去父亲生前书信,莫名其妙说韦玄有这门婚事。这世上的人,人人都与哥哥作对!
她不喜欢阿滢,一点都不喜欢,只因韦雪恨透了她。
就算没盗钗,又怎么样?这个女人不过是谢家捡回来滥竽充数的野丫头,既没有良好的教养,也没有温婉的性子,她从头到脚,哪里能配得上自己哥哥?
若有自知之明,她没脸来元郡,更不该奢望真能攀上韦家婚事,盼望飞上枝头当凤凰。
是,她若要脸,此刻已然不会在这里。
早就回韦家,说她自惭形秽,齐大非偶,不敢高攀。
如今不是为难自家哥哥吗?若说退婚,别人传来传去,还传成韦家不守信诺,抛弃谢家孤女。
韦雪死死的咬紧了唇瓣,渐渐不觉双颊浮起了红晕,甚至眼底流转恼色。
她蓦然抬头,不觉恨声:“谢娥,你还真痴心妄想,想嫁入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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