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房中那些婢女也是呆了!
韦夫人是长辈,是韦家主母,也可能是阿滢未来的婆母。
那么泼阿滢一杯茶,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阿滢这么一伸手,这样子做,却是大逆不道!
崔氏被阿滢这么一手闹得眼前阵阵发黑,险些给晕过去。
至于韦夫人,她自然也是更惨了,她身躯轻轻的发抖,好半天都是没有回过神来!
阿滢的唇角,反而泛起了温柔的叹息:“如今,韦夫人可相信,我不那么在意韦郎?”
信,如何不信?
事到如今,韦夫人不得不信,不得不承认!
如果阿滢还奢望能嫁入韦家,是绝不会如此做的。
至少,她不会对未来的婆母撕破了脸皮。
疯子!这个野丫头根本就是疯了的人。
韦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可纵然是如此的生气,韦夫人倒不觉升起了一缕希望。
既是如此,那这桩婚事,便算是退了?
到底还是知难而退。
如此泼妇,幸亏解决掉,不至于入韦家门。
否则,还不是闹得家宅不宁,祸害儿子一辈子。
阿滢虽然狼狈,居然没多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冲着韦夫人笑笑:“至于补偿,夫人说笑了,我是谢家女,自然也是有风骨有气节,区区财帛我也不爱,也不必韦家恩赐补偿一个别的夫婿。我呀,统统不稀罕。”
“我呀,可不会松口,更不会去韦家退婚。”
韦夫人彻底呆住了!
恬不知耻!这女人当真无耻之极!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没想到这个蠢东西,居然还嫁入韦家,还想抓住自己儿子。
当然难怪,谁让韦玄是如此的优秀,让这些丫头春心荡漾,却也是难以控制自己。
可阿滢实在是太痴心妄想。
“我说过了,我不稀罕你们家的韦郎。”
她还嘴硬胡说八道!
“你们韦家可以当众退亲,让韦家当众说齐大非偶,我实在配不上。”
呵,可若如此,会损及韦家名声,让韦玄背负一个嫌贫悔婚的名声。
“我不过是区区孤女,谁又会和我做主,便是谢家,虽然一笔写不出两个字,可婶婶大约也不会管吧?说到底,韦家就是舍不得区区名声,不愿意让韦郎担上违逆父命的罪名!”
毕竟这门婚事,是韦玄父亲定下来的。
韦应物早死,儿子若不作数,未免显得不孝。
且韦玄,可是这个时代最尊贵的世家子!
何为世家风度?一诺千金,至死不悔,是抱柱而亡的美德。
“我不稀罕什么补偿,韦玄若要弃了我,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他明明白白担当。是韦家退婚,不守信诺,嫌贫爱富。韦夫人,做人做得出,便要担得起。也许别人会同情他呢?你何必杞人忧天。”
阿滢说的可是真心话。
韦夫人却一脸仇恨盯着她:“你好生歹毒,你要毁去阿玄!”
此刻阿滢在韦夫人眼里,已经是毒如蛇蝎。
这是何等毒物,竟要拉自己爱儿下水。
往常韦雪日日告状,韦夫人倒也没多在意。她认为阿滢再会折腾,毕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女儿是太骄纵稚气,才会被阿滢给气了。可若自己出手,那样子黄毛丫头,还不就手到擒来。
阿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夫人舍不得,非要护着韦郎名声,没关系,我大可委屈一二,和韦夫人做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我呀,会对你孝顺的。”
阿滢冉冉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韦夫人厉声:“你竟是这般狠毒之物!”
此时此刻,阿滢在她眼里,人都不是。
“究竟谁狠毒,谁知晓呢?韦夫人,你们韦家,为全名声,又想退婚,如此虚伪,你们做过多少无耻的事情的事情。崔冰柔当众打我巴掌,我被人污蔑偷盗,甚至还有种种流言蜚语,是不是如此种种,都是韦家手腕?把我弄得脏了臭了,就能让韦郎一身清白。”
阿滢厉声,眼底更不觉流转冷锐!
究竟真正谢娥,是谁逼死的!
韦夫人气得眼前昏黑,恨不得将阿滢给撕了:“你竟如此污蔑,你,你不能进韦家门,绝对不能——”
然而连崔氏,看着韦夫人的眼神,也渐渐流转了一缕狐疑了。
毕竟,此事确实甚是可疑。再者她虽不在意阿滢,却在意是谁收买了女儿的贴身婢女碧砚,是谁搅乱了阿芜的及笄礼?
当真会是韦家?
然而阿滢却看不出什么端倪,甚至她隐隐觉得,也许不是韦夫人。
韦夫人固然可恨,可未免太直白了。
幕后的人,从芜郡害到了元郡,做得滴水不漏,甚至每次借助别人的手。
从崔家的花痴,到谢家的族女,顺手利用,信手拈来。
心机深沉如斯,又怎么会和韦夫人这样子,白痴一般模样,跳出来泼茶?
崔氏终于回过神来,无论她对韦夫人有怎么样子的想法,至少韦夫人是今日的贵客,是韦家主母。又或者,无论崔氏对韦夫人有怎么样的猜测,她忍不住呵斥:“阿娥,你好生没教养,居然如此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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