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冷哼了一声:“北楚蛮子,也不指望尔等知晓廉耻。”
柳三郎极为恶毒的说道:“我经受的女人多了去了,好似你妻子这般放浪的,还当真少见,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她本性淫贱,还是你这个丈夫根本不行。”
柳三郎知晓自己也奈何不了谢朗,如今也是翻来覆去的辱骂。
他骂的话很是难听,什么下三滥的羞辱言辞,都是尽数说出口。
阿滢看着谢朗,谢朗方才在家中很是失态,眼眶都微微发红。
可是如今,眼前这个谢朗,却甚至眉头也没挑一下。
柳三郎翻来覆去的辱骂,也没让谢朗一皱眉头。
一个男子被戴了绿帽子,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羞辱,也不可能不动气,然而谢朗所做一切,都是一丝不苟。
外面传来一阵子的兵器交击打斗的声音,可渐渐却安静起来。
谢朗的反应确实是很快,他自从听到了阿滢说,柳三郎可能是奸细,就已然是沉下心来,如此布置。
他假借抓奸,看似怒火中烧,可是眼底却也是流转了一股子宛如冰雪的冷静。
阿滢觉得确实没办法同情这个男人,自家妻子偷情,也许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可是对于谢朗而言,仿佛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比不上他所作的大事、正事。这些事情攥紧了谢朗的心,抓住了谢朗人生最多的热情,却没一丝一毫分给别人了。阿滢甚至忍不住想,如若顺了这么个冷冰冰石头似的男子,日子不知晓多痛苦。
此刻,如果谢朗怒气冲天,不依不饶的,一刀宰了柳三郎,也许,他反而像个活人。
柳三郎的辱骂,仿佛对着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的用处。
腿上的剧痛传来了,他蓦然流转了一股子的恐惧。
他凝视谢朗深邃的瞳孔,那双眸子之中,却好似流转了一股子的嘲讽。
他骂了一通,结果反而自己连连喘气,气喘吁吁。
谢朗沉声:“我见过许多北楚奸细,没一个人,似你这般,能如此辱骂。”
柳三郎嗤笑:“是呀,因为别的人,没有沾染你的夫人,没有睡过谢朗的女人。”
他又一连串的辱骂,将一口口的口水,吐在了谢朗身上。
“因为,他们视死如归,可你,骂得如此大声,其实,你不想死的。如若你知情识趣,也许,你也不用死。”谢朗凝视柳三郎苍白脸颊,缓缓言语。
柳三郎眼底,终于透出了一缕不可思议:“你,你能饶了一个,与你妻子通奸的人。”
他可是清楚,谢朗是因为极喜爱江秋萍,才顾不得那么多,才娶了江秋萍。
谢朗淡淡:“只因为你是北楚密谍,而我一向公私分明。这些年来,我也招降了些北楚密谍,你该知晓,我谢朗的招降,一向都是言出必行,是很有用的。”
柳三郎苍白脸颊之上,露出了一股子的变态的嫣红,一阵子的激动:“你以为我是谁,那些贪生怕死,不知廉耻的叛徒。你如今屠杀了我的同袍,却要我希罕北楚的荣华富贵。你实在将我们北汉男儿瞧得太轻了!”
谢朗冷笑:“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将你们所做的事情,说得这样子正大光明。是你们这些北楚人,觊觎我们云汉国土,你们在我云汉,行此密谍之事,难道便不知是非对错。”
“说得好似你们云汉的雀儿,没有潜入北楚一样。谢朗,你说得这样子的义正言辞,你们云汉的密谍,难道没有出入北楚?”柳三郎一脸不屑之色。
谢朗沉声:“那是因为你们北楚存豺狼之心,时常抢掠,粮食不够吃了,就屠杀我们云汉边境百姓,抢掠边境城池。这种强盗似的行径,你们居然说得义正言辞。今年你们北楚又有多少饥民,他们好似蝗虫一样涌入了我云汉境内。可是我云汉并未将这些异族人给屠杀饿死,而是就地安置,让他们开荒,施舍粥水。这一切都是牧乡侯的仁慈和善良。柳三郎,你说我刀上染了北楚之人的热血,我自是承认,绝不否认。可是同样,这几个月我安置边境流民,可也是救活了许多北楚之人。这些性命,莫非就不作数了。你有机会弃暗投明,就应当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不过是误了自己一生一世。”
“呸,呸,你胡说八道,你,你在说什么。”
柳三郎喘了几口气,眼底流转恨意:“我最厌恶你们这些云汉贵族那些高高在上,伪君子般的心思。凭什么你们生在锦绣温良之地,生来便可丰衣足食,而我们,就好似被世界舍弃了一样。身为北楚之人,一生下来就要忍饥挨饿。”
“那是因为你们北楚,上位者不体恤百姓,不肯费心经营。北汉皇族穷兵黩武,却不思如何照顾百姓。皇族将国中百姓的怨恨,化为抢掠心思。他们一个个穷奢极欲,全然不肯顾忌百姓死活。又如何像我云汉牧乡侯,人品清正,不但有惊世才华,且衣食简朴,爱民如子。可叹你们居然被如此的愚弄,还犹自不知。”
谢朗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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