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郡忽而死了谁,都能推到北楚奸细身上。
兰皇后派去两个协助阿滢的高手,也只是被韦雪楼打晕,并没有弄死。
看来韦雪楼当真是心地善良。
同一个母亲所出,为什么兄长这般蛇蝎心狠,弟弟却是如此天真蠢笨呢?
一个极善,偏偏一个就极恶。
韦玄恨透了这个亲生弟弟,他一把火烧了,尸首面目都分辨不出来。可他偏生没这么做,偏生要闹得个沸沸扬扬。因为韦玄不但要弄死韦雪楼这个人,还要污了韦雪楼的名声。
阿滢明明知晓真相,偏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名声也没多好,更没什么身份、地位。无凭无据,单凭口供,那么阿滢的说话,是不会有什么分量的。
阿滢虽没有什么同情心,却好似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得紧,一阵子的不舒坦。
她原本以为韦玄只是恶,谁想韦玄是恶心,那种令人作呕的恶心。
这天地之间,怎生会有这样子的一个贱人?
“谢娥,今日是乐阳公主的生辰,你也要去宫中饮宴,却不知晓决意送什么和公主?”
挑衅的嗓音,在阿滢耳边响起,熟悉又清晰。
阿滢唇角轻轻上扬,下意识浮起了笑容,凝视着韦雪。
韦雪还是老样子,天真蠢笨,一逮住机会,就在阿滢面前卖蠢。
如今韦雪天真的来挑衅,言语里虽然有些弯弯道道,可话里意思却也很明显。
那就是她吃准阿滢拿不出什么贵重贺礼,故意提前开嘲。
韦雪是世家女儿,家底本来就丰厚。且韦夫人素来疼爱韦雪,也会拿出私房补贴。
所以在人前,韦雪肯定样样皆好,面子很足。
反而阿滢,可就不一样了。任谁都是知晓,阿滢是芜郡那等偏远地方来的。她父母早亡,哪里有什么家底。且阿滢在谢家,还得罪了崔氏。
只怕,阿滢也没多余财帛,拿出什么像样的贺礼。
就算阿滢拿出来,谁都知晓,她是打肿脸充胖子,仍然是惹人笑话。
阿滢忽而微微有些恍惚。
昨日韦雪楼死了,可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韦雪。对于韦雪而言,那只是一个并不如何常见的族兄。就连韦雪曾因为对方名字里有个雪字闹腾过,也早便不如何放心上了。那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
昨天和今天,对于韦雪而言,似乎也是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这些花团锦绣的元郡贵女,似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过,多了些可供嚼舌的八卦,还是她们并不怎么瞧得起的崔冰柔的。
她们仍可为一件首饰,一点面子,几句言语,勾心斗角。
这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也许,自己应该教教阿雪,让这么单蠢的阿雪,别那么天真下去。
阿滢笑着,一双眸子之中流转蠢蠢欲动的恶意。
譬如,让韦雪知晓,她也不过是抱来的孩子,并不是什么高贵的韦家嫡亲血脉。只要稍稍透出那么一丁点儿的风声,以韦雪性情必定是要去韦玄那里闹。而韦玄呢,这件事情却本是韦玄逆鳞,连亲弟弟都一剑斩头了,更不必说这个假妹妹。然而韦夫人是很喜欢韦雪的,如若她对韦玄是爱惜,那么对韦雪就是真正的喜爱。毕竟论血脉,毕竟还是韦雪更亲近一些。到时候,自己再去韦夫人那里挑拨离间。到时候,韦夫人出面,韦玄那身世肯定是要被拆穿。
阿滢眼珠子一眨,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整个计划就从阿滢的脑海里面浮起来。
不知怎的,韦雪只觉得阿滢盯自己的眼神,竟似有些可怕。
眼前的少女容貌秀美,唇瓣轻轻扬起了弧度,似笑非笑,闪烁着令人心悸光芒。
那一阵子的寒意,忽而就流转了韦雪身躯。
算了!阿滢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眼底冰冷。
她暗暗翘起了唇瓣,没劲儿。
韦雪没占过一次上风,每次都是自己手下败将。也许正因为如此,她反而对韦雪没什么积恨,更也用不着非要弄死韦雪。
这蠢货,一辈子糊糊涂涂过吧。
虽然韦雪好似个世家女,又很尊贵,可那又怎么样?
阿滢心里面微笑,其实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她,也没嫉妒过她。
虽然她只是个野丫头,却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贱过,更不会生出羡慕嫉妒的感觉。
一旦想开了,阿滢顿时也是口舌不饶人了。
“唉,韦姑娘说的真有道理。穷人家的孩子,只能是借花献佛了。”
说到了这儿,阿滢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旋即将一枚玉坠子轻轻的晃来晃去。
“韦家女佩戴的东西,果真是不俗,上等物件儿。既然是我赢来了,说明我运气好,有福气。我将这坠子送给公主,也是将自己福气送给她。”
韦雪气结:“你,你怎么能如此?谢娥,你这么做,不怕落了谢家颜面?不怕你那位谢家嫡姐,恨你坠了她颜面?人家可是有个厉害兄长,你举止不端,谢家便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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