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什么,杜雨桐心里的恶意,就突突的往外冒了。
她本来就是个极狠毒的人,当初蔺萱也没什么对不住她,可她呢,却也是引诱蔺萱去下棋,赌输了丢人。说到底,其实这件事情对杜雨桐也没什么好处,她不过是想要瞧瞧蔺萱狼狈的样子罢了。
好了,无冤无仇,她都能无事生非,就更加不必说,如今韦雪还出语羞辱。
更何况,如今她手中还握了一件韦雪的大把柄,能轻易将这个元郡贵女,从天上抛去地上。
韦玄并不是真正韦家嫡出血脉,而是旁支抱来的。
此等秘密,阿滢可不会为自己好夫婿保密,她毫不犹豫的告诉兰皇后,甚至盼望兰皇后宣传得到处都知道。而兰皇后也对阿滢挖掘出这项私隐表示了称赞,并且鼓励阿滢再接再厉。一时的受挫,兰皇后也不放在心上。
而杜雨桐,阿滢没必要将这件事情瞒了雨桐姊姊。杜雨桐甚至疑阿滢故意如此,早晚让韦郎君对自己这个无辜女人动杀人灭口的心思。
她也很快想到,阿滢刚才想到的。
告诉韦雪身世,这蠢货必定会质问韦玄,来个打草惊蛇。
不过阿滢只是想想,终究没那么做。
然而杜雨桐却不一样了。
她一想到这等手段,整个人顿时也是蠢蠢欲动,一双眸子也是不觉透出了光亮。
杜雨桐蓦然凑过去,在韦雪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韦雪花容失色,忽而一伸手,就狠狠一耳光这般抽过去。
啪的清脆声音,杜雨桐脸上顿时又挨了一耳光。
杜雨桐心里一阵子的郁闷,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可谓是处处不顺,似乎总是挨了耳光。
不过饶是如此,杜雨桐唇角却忍不住轻轻上扬,硬生生的浮起了那一缕笑意。
“你,你不知廉耻,你居然敢说出此等谣言!”
韦雪气结,竟似要吃了杜雨桐一样。
别人奇怪杜雨桐说了什么,可是韦雪却也是只唇瓣颤抖,说不出别的话儿。
她可说不出口,重复不了杜雨桐的话。
那等话,自己再说一遍,也污了自己的口。
“韦雪,我说了你也不信。可你必定也是不想我大庭广众说,我还有许多秘密,可以说给你听。”
杜雨桐不依不饶。
旁人内心,是一阵子的糊涂,难道杜雨桐引诱了韦雪的情郎?韦雪有心上人了?
杜雨桐嘀嘀咕咕一番,韦玄听完,已然是脸蛋儿苍白,摇摇欲坠,脸颊之上,已经是写满了不信二字。
“你,你如此胡言乱语,我,我要告诉阿母,让阿母处置!”
哼,此等贱人,造谣生事,就算兰皇后庇护,韦家定然处置。
杜雨桐抚摸着雪白脸蛋儿上的红色巴掌印,轻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觉冷笑了两三声,根本不将韦雪的要挟如何的放在心上。
韦夫人心虚,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处置。
更何况,以韦雪的心性,定然是沉不住气。
只怕,韦雪也不会到家了问韦夫人了。今日,韦玄也是会来。到时候,韦雪自然也会质问韦玄。
杜雨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唯独没跟韦雪说的是,韦雪楼的死只怕是和韦玄有关。
偏生韦雪又是那么一副猪脑子,又如何能想得到?
哼,也不过是死去韦照用来遮羞的野种,还在人前做出一副尊贵嫡女的样子。
她恨韦雪,明明出身也不怎么样,可是从小到底,却泡在蜜罐子里,喝蜜糖一样长大。韦雪的日子过得多幸福啊,所以才如此的粗鄙,如此天真,如此随行。
这个韦家女儿,比自己幸福一万倍。
如今自己撕毁了韦雪的幸福生活,虽然没能得到什么,可是杜雨桐也照样跟喝了蜜糖一样欢喜。
如此一来,自己也为皇后,帮衬了一番了。
韦雪这么一闹腾,阿滢也听到了几句议论。
她一皱眉,正准备去打听清楚些。忽而什么东西,砸在了阿滢脑袋上。
阿滢揉揉脑袋,一皱眉头,才瞧见落在地上一朵娇艳的红花。
原来方才,有人戏谑,拿起一朵花儿,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会如此无聊的人,整个元郡,仿佛也只有一个。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裴楠铉。
整个元郡,只怕只有这个少年郎,会在宫中策马。
他是裴家公子,是牧乡侯最宠爱的徒弟,是元郡最耀眼的明珠。
就连云帝,也对裴楠铉允以特权,容裴楠铉宫中骑马。
宫中骑马之权的人,固然是有几个,可别的人纵然有次权力,也不会如此招摇放肆。
然而裴楠铉却偏生将自己的特权,挥霍得淋漓尽致。
阿滢忽而心里含酸,今日乐阳公主挑夫婿,裴楠铉可是换了一件新衣衫。
可裴楠铉又几时穿旧衫儿呢。
阿滢元郡见他几次,他每次衣衫样式都不同,然而都是剪裁精美,做工精细。
这个少年郎,是这样子的复杂。
以前在芜郡边境,他可以一身泥土,狼狈不堪,犹自潇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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