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最不想呆的就是这里。”
若是出生于盛京苏门的苏淯,也许最不想呆在盛京。
可是,他不单单只是景王苏淯,他还是幽冥尊者姬玄冥,更是沈君夜的苏长钗……
正这时有萧家弟子进来,低声道:“家主,刚刚收到的消息,听国师府中人说,今日酉时皇帝会驾临国师府。”
“是非之地,即刻启程。”萧仲柯望向涑萧子说道。
涑萧子还是跟着萧仲柯离开国师府了,他选择信萧仲柯的,毕竟都是姓萧,萧仲柯不会害他。那臭小子不辞而别,想必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涑萧子跟着萧仲柯的马车回兰陵了,由王萱送他们出城。
*
酉时还未至。
国师府正门口已站满了玄门弟子还有成队的守卫。
不光王杳所在王家所出的玄门弟子,还有与王杳交好的官员,及慕王杳威名而投身王杳门下的门客和幕僚,皆站在国师府外相迎,因为谁都知道今日圣驾抵临,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表现时机。
圣驾晚了半个时辰方抵临国师府。
圣驾的规模不大,至多三十来人,御前侍卫两人,其余皆是大内侍卫。若论起身手在整个华胥都能名列前茅。仅有一名随行内侍,正是一直服侍云荒帝起居的李公公。
马车一至,自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绛红色团龙绣圆领袍常服,头戴镶金龙善翼冠,身高九尺以上,形貌昳丽,剑眉星目,面容瘦削,双目如炬,深沉阴鸷的男子。
云荒帝身量极高,在个高的人中也尤为显眼,他一身凌寒气度,不怒而威,让人望而生畏。
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位一统华胥的帝王,或者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
身为朝中三品的顾喜也是,顾喜的官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疏通的。
大炎刚立,久战杀伐,根基不稳,国库空虚,卖官鬻爵也是朝廷的收入来源之一,是故,顾喜在刚来盛京的时候,拿所有积蓄买了官。
顾家在江左是世家,也是商户,他的家境在扬州四子中最为殷实。但一口气拿出五千两白银买一个正三品,耗尽积蓄,也至顾喜如今过得的拮据。
当初,他初来盛京时,他是想方设法的想接近这皇帝,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官,以为能接近这狗皇帝了,却没有想到这盛京城,像他这样三品的官一大把,他们这类官朝拜都入不得乾天正殿,只能在殿外候着,说是三品,却比皇帝亲选出来的五品都不如。
于是他才转投王杳,接近王杳最喜爱的傻师弟王杰。
这时,王杰一把抓住顾喜的手臂,朝他眨了下眼睛。
顾喜这才发现自己已盯着这旭云荒看了许久了。
他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已生出一头冷汗,好在他有点走神,看那旭云荒不算专注,也没有暴露出恨意,是故皇帝那头没有注意到。
众人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响彻国师府。
等到皇帝在王杳的陪同下走进国师府,顾喜才伸出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顾喜垂眸之时扫了一眼四下,这才发现,并不是他一人如此。
难怪朝中那么多官员怕他,难怪云荒帝残暴如斯,那些史家却没有一个人敢写他的不是。
王杰靠了过来,低声问道,“顾长乐,你不是三品官吗?怎么像没有见过皇帝的样子。”
“第一次这么近。”顾长乐勾唇一笑,俊美的连上陡添几分邪肆。
王杰一愣,那张平凡却清清秀秀的脸顿时红了。
“那我带你更近的瞧瞧。”说着,王杰一把抓住顾喜的手臂,“我师兄说让我进玄殿面君,我此前还不想去的,你若想近看皇帝,我们一起进去……”
王杰的声音很低很轻,却让顾喜惊在当场。
面君。
顾喜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二字。
云荒帝百忙之中抽空帝来国师府,定然不是吃饭喝茶这么简单。
顾喜一眯那一双妖冶的凤眸,跟在王杰身后进了玄殿。
二十个精挑细选出来面君的弟子坐在殿中。
乐伎部在殿中奏乐,二十弟子悉数坐于左侧。
乐伎部的人演奏了数曲之后,方听殿外,李公公来报,“皇上,公子辰、禾析将军到了。”
闻言,顾喜一眯眸,狂仇、禾析这已是护国将军级别的人物了,那什么公子辰何以放在禾析之前禀报?自然在皇帝跟前做事多年的李公公不会出错。
李公公不会报错,那自然就是这个公子辰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恐怕在护国将军之上了。
在座的人都是玄门才俊,所想和顾喜一致。
“快宣进来。”皇帝沉声吩咐道。
这时乐伎部的人迅速退下。
众人都翘首望向大殿处。
此时,殿外,天色已漆黑,宫灯的光影中,那二人不疾不徐地走来。
身姿高大颀长,容颜俊美的玉面神将禾析,及他的身边那个云烟蓝道袍,长发高束,容貌绝尘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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