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将军是被韩沧的商旅救了,这半年是去了韩沧吗?
宫寒幽幽地想。
“别犯傻了,跟我来吧。”老管家很和蔼的笑了笑,“这一车是手工艺品,这种都是孩子玩的,所以也不是很贵,还有这些是成品马鞍,护甲,锁子甲,这些就值钱了些儿……”
宫寒看着这些小玩意,尤其亲切,还有这些马鞍、锁子甲……这都是韩沧男人们惯常佩戴的,是由他们和自己的妻子合力做出来的。
老管家将宫寒带着把所有的马车看了一遍,也大致熟悉了这些货物。
他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逸,就像将那些仇恨,暂时的抛却之后的一身轻松。
他本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为何……不好好活着。
他似乎能理解,飞骑将军的心情了。
*
这厢。
夜九带着夜漓一出客栈,就去排队买叫化鸡。
好在是清晨,排队的人不多,等了一会儿就买到了。
闻到叫化鸡的香味,夜漓彻底醒了。
“主人主人……”夜漓一叫,夜九低吼一声,“别说话,在大街上。”
夜漓揉了揉眼,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上街了。
夜九找了个巷子,和夜漓分叫化鸡吃。
“主人,这是盛京特产小吃吗?”夜漓抱着分好的一大半叫化鸡,先猛闻一口香味。
“是吧。”夜九也不知道,但是好像只有盛京有卖的,她走过的其他地方也没见过正宗的。
“好好吃。”夜漓边啃着叫化鸡一边说道,油腻腻的猫爪很麻利地撕掉鸡肉,可见已吃出经验来了。
夜九吃完了,站起身,“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端两碗羊肉面来。”
很快夜九去街上端了两碗羊肉面过来,他们将面也吃完后,已觉得肚子撑得慌。
“份量真足,吃的好饱。”夜漓龇了龇牙。
吃完早饭,夜九和夜漓出城去了。
出城后,夜漓走在前面领路。
夜漓问道:“主人,你心心念念找祗旖作甚?此刻你不应该是去找你师尊吗?”
听闻夜漓提及师尊,夜九微拧了一下眉,淡道:“问事。”
“什么事啊?”夜漓又疑惑了。
“很多事。”夜九的眉头一直拧着,有些心烦意乱。
“……”
夜漓彻底无语了,这女人是不想告诉它吧。
夜漓有些烦闷,但是想和夜九说话,于是继续问道,“颜如墨怎么没有回来?”
“她昨夜里回来过了。”夜九勾唇淡笑。
“嗯?那她去哪了?”夜漓皱起两点蛾眉,摇了摇尾巴。
夜九淡道:“我派了任务给她,让她去找傀儡。”
夜漓停下来,望向夜九,“为什么突然去找傀儡。”
夜九说道:“因为我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夜漓更加一头雾水,它索性往地上一倒,装死算了。晕乎,晕乎,它觉得它快跟不上主人的思绪了!
“还有多远。”夜九问道。
“就在前面了。”
再行三里路,夜九瞧见一茅舍,茅舍外有极简单的院落。
院门前植柳二三株,四下不着村落,只在这林中空地中。
站在院外,夜九却没有立刻进去。
她正要开口问夜漓,只听院中茅舍内一道声音传来,“进来吧。”
夜九几乎就要忘了,祗旖何人,他是华胥野榜上榜首之人,即便是在养伤之中,也不会没有警觉。
如此看来,那夜夜漓发现祗旖,有可能是祗旖特地引夜漓过来的。
整个茅舍内,只有祗旖一人。
榷杉和榷宽被祗旖吩咐回孤山了,祗旖要让榷宽俩兄弟给离白带去消息。
“祗旖大师。”
站在茅舍的大门前,夜九垂首行礼道。
“数月不见,倒是对我有礼了许多,进来吧。”
祗旖坐在屋中,他重伤未愈,极少走动,本事需要人照拂,却因离妕对其弟离白的思念,才将榷杉和榷宽打发回孤山。
停了一会儿,见夜九还未进来。
祗旖身影一震,朝着门口又忘了数眼,轻唤了声,“小九……”
这一声话音未落,夜九便如风而至。
她清眸里的目光,不再是慵懒和随意,此刻带着几分刻骨的凌寒。
“世间这么唤我的……除了扬州四子,便只剩下四子亲朋……”
她那双极好看的丹凤眼死死地凝着祗旖。
这时,祗旖才注意到夜九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了,想那时在孤山,她还是青黑的模样。
“是你吗,离妕姐姐。”
七字,从夜九轻颤的唇中吐出,带着几分沉痛的绝望。
甚至连夜漓也抽吸一口气。它恍然明白过来,祗旖是共舍之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只觉天地静寂,岁月流水。
只听那僧人,声音微颤地说道:“她的魂魄在我的身体里。”
周遭静寂,夜九安静的听他继续道:“我有她所有的记忆,所以我认得你,我能知道她对你的所有的感情……”
这一日,夜九和祗旖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了,夜漓才去厨房里找东西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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