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索曼摇头叹息。

银发老者沉默道：“他的性子与我很像，太直太刚，遇事从不会躲，总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慢慢养成了太孤的性子。后知后觉啊！一把年纪了才发现我错得离谱啊！教会了他所有，却没有教会他失败。”

“金石和他很像，够勤奋，够坚毅，不看天赋都挑不出毛病。可是太优秀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光芒刺眼他仅仅是光芒，没有光源犹如流星一闪而逝。优秀会让人骄傲，骄傲到了某个点，一点挫败都经受不住。”

“有时候我在想，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失败了吗？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我太骄傲了，经受不住失败带来的挫败感。”

“其实唐比我做得好，经受那么大的挫折后，他依旧敢踏出勇敢的一步，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都愿意去尝试。”

“金石像唐，却不能像我，他继承唐逆境求生的意志就好，不要继承我狂妄自大的骄傲。”

“他一直做得很好，但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注定会失败。我能教他的也只有让他提前体会失败，把骄傲的萌芽彻底泯灭。”

达索曼叹息一声，道：“怎么教金石我不插手，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教他。”

银发老者摇摇头，道：“比起你，我根本没有资格教人，你致力于培养站在顶尖的学生，但你从未强迫过他们。如果当年我没有把意愿强加在唐的身上，或许....或许他也不会只有那点成就。”

“金石命运坎坷，把太多不该有的东西背负在身上，他不应该承受那些，他应该想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作为老师，教会他如何成长就好了。”

达索曼微微错愕，道：“唐的意志是他前进的动力，难道你想抹去这份意志？”

“不，他有属于自己的意志。”

达索曼点点头，带着满意的微笑，道：“老家伙，你终于看开不那么固执了。”

银发老者为达索曼恭敬的斟上一杯，端起递在达索曼面前，弯腰行礼道：“院长，学生止重让你失望了，到现在才想明白您的苦心。”

达索曼没接杯子，顿首道：“止重，第一人皇止重吗？”

“是的，这是我的骄傲，也是属于您的骄傲，我喜欢这个名字。”

达索曼大笑两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道：“这才是骄傲的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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