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摇头,“现在,不想。”
秦苏墨很有耐心,“那好,晚上再说。”
在床上可就泪眼婆娑地爱说他要听的了。
温故瞪了他一眼,又又又来了。
秦苏墨在苏黎世的别墅就沿着利马特河,推开窗便能欣赏到河畔美丽优雅的景致,连栋的白色建筑,简约又大气。虽然并不需要住酒店,不过晚饭倒是在酒店吃的,吃过之后,温故回到住处匆匆洗了个澡,累得倒头就睡。
于是,秦苏墨也听不到他爱听的了。
难得有点人性,见她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忍心将人弄醒。
替温故盖好被子,却听她忽然呢喃了一句,“好看。”
“什么?”
秦苏墨垂下身体,试图再听一遍,听清楚这句没来由的话。
温故将头蹭了蹭被褥,“照片,唔,好看。”
“我知道。”他笑了笑,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睡吧。”
夜间,天空深邃,戴月披星,光芒如绸缎一般光滑皎洁,缓缓注入中世纪风情的窗户,萦绕着絮絮叨叨的白灰。
温故半梦半醒,似乎听见有人在弹钢琴。
她睁开眼,尽管卧室除了月光,便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她倒是不觉得有多害怕,反而很静谧。
弹钢琴的人是秦苏墨。
她知道他弹得一手很好的钢琴,却从来不弹给她听。
记忆模糊,温故想起,大概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听到。
那个时候,她浑身都陷入锥心刺骨的疼痛之中,那首曲子却宁静得很异样。
她痛得蜷缩成一团,曲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
良久,额间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涩涩开口,“妈。。。妈妈。。你在哪里。。我。。疼。”
她听见他冷声开口,“死了。”
世界混沌,可温故的身体还是顿了顿,愈发变得寒冷。
那个男声又从高处传来,他到底还是问她,“哪里疼?”
其实,那个时候连秦苏墨自己都糊涂了,女孩正昏迷不清,又怎么可能会回答?
从那以后,温故再没听过秦苏墨弹钢琴。
直至今天。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听完了整首肖邦的圆舞曲。
温故其实对钢琴有些惧怕感。
那些黑白琴键既可以弹出世界上最优美动听的曲子,也能够发出凄厉可怕的声音。
当你被人狠狠地按在上面,被狠狠索取的时候,便会知道,本该纯洁灵动的东西,也会成为为地狱提供舞台。
温故一个激灵,不由得裹紧了被子,北欧的天气一贯比较冷,现在她觉得,即便卧室空调的温度再高,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钢琴曲渐渐平息,转而传来秦苏墨的脚步声,她立即倒下去在,装睡。
大概是演技实在拙劣,加上心里发虚,温故闭着眼,觉得浑身都不安,偏偏,他进了房间,却什么话都没说。她完全可以想到,他一定是看自己破洞百出的“装睡”表演,耐着性子,有十足的把握,看她投降。
反正,绝对斗不过那个男人。
于是,温故睁开眼睛,她甚至在心里连措辞都想好了,可场面却并非她预料的那样。
秦苏墨压根没在看她。
他只是靠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姿势慵懒,正翻着一本温故压根看不懂的英文原版小说。
侧影美得就像一副画,宽松地套着一件长袖t恤,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略微严肃的轮廓线条上,乌黑的发竟有些长了,将整个人都衬托地特别柔软。
温故趴在床上,就这样盯着秦苏墨看了许久。
《忏悔录》上说,“ioftenfailfrontwoman,becauseilovehertoomuch.”
他微启薄唇,朦胧的目光投射在页面上,有些渺茫,似乎带着淡淡的茶树香。
又翻过一页,秦苏墨似乎才知道温故醒了过来。
“这么晚,还不睡?”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语气也显得懒洋洋的。
这句话应该是温故问他才对,“你不也,没有睡觉吗?”
她看了一眼石英钟,呃,竟然已经到了两点半。
“你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秦苏墨将书合上,“你说,我为什么不睡?”
温故撇撇嘴,小声嘀咕,“这个房子那么大,又不是没有别的卧室。”
不过倒也有自知之明,她拍了拍脸,有些厚脸皮诶。
至少她睡的地方,百分之百是主卧,只有主人才能睡的那种。
秦苏墨走过来,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故疑惑,“你在做什么?”
“没有发烧。”他看了一眼空调,“三十二度,确定没有问题吗?”
“啊,我,我没注意到。”
温故说完,就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像,现在确实是有些热了,领口都压出汗渍来,可刚才,分明是很冷的,直直地往上调了好几个温度,一调就调到三十二?
难道是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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