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月一上车就往后面看，看到她坐在最后一排，没多想赶紧走过去，免得被人抢占先机。

梅妜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撑手倚着窗边，转头看向外面。

现在时机不对，白乔月也没有多问，只想等着到站后再跟梅妜月解释，不过梅妜月却在到站前的前一站，提前下了车。

白乔月不理解，但行动却比他的反应快多了，跟上了再说，跟过去才有解释的机会。

静静地走了一路，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虽然你说得很很无所谓，可我知道你其实很在乎，你不想看着他们虚度光阴，你希望能尽自己的力量想让他们多学一点，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太了解他们了，虽然上个学期开始，他们在你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也做了的改变，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不时鼓动一下，确实可以刺激他们的上进心，但要真让他们好好学习却没这么简单。我怕你失望，我不想看到你失望的样子，所以才叫他们这么做的。”

白乔月拦住了梅妜月的去路，他知道她一直等着自己的解释，而他能做的就是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了还能给自己挽回点信任值。

他低声道：“你别生我的气好么？”

梅妜月没有说话，轻咬着唇角，眸光浮动，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

淡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不管我做什么，你总是那个默默支持我的人，即使我做的事情在你看来很多余，白费功夫，可你就是站在我身边，哪怕你并不喜欢，可你也会为了让我开心，尝试去接受。我是人，我也知道好坏，分得清黑白，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再想该怎么面对你。”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她确实很生气，气他竟然对她耍起了心机，害她白高兴一场。可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也没有资格生气，她对所有人不也一样，虽然是对他们好，可是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持到别人的身上，其他人应该是也这么想她的吧。

自己的自作多情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所有人面前，梅妜月只觉得丢脸，更加不好意思在面对他。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提前下车，其实也是希望可以晚点到，有这么点说话的时间，虽然她并不确定白乔月当时会不会跟上。

但白乔月并没有理解到后面那一句话，在听到前面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怔住了。

一直以来，他所做的那些是他心甘情愿为她做的，不管梅妜月是有感觉也好，没感觉也罢，他都不应该要求有所回应。可是，当梅妜月就这么把话直接告诉他，她知道自己为她做的所有事情，那一瞬间涌出的喜悦是他没有办法言明的。

可转头想到梅妜月并不怪自己，心里莫名多了一种失落，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为她做了那么事情，她就不能跟自己生气。是不是觉得他所做的这些成了她的负担，一旦她说了指责自己的话就是一种罪过，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能说出来。

她不怪自己不是不想怪，而是不能怪，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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