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什么地方了。”觞离望着天空打落下来的雨水，雨水特别的急，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暮色黯淡，路人的行人匆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家里去。

旁边一起站的人已经离开了，他们的朋友给他们送过来油纸伞。

下雨了。

给自己送伞的人却没有再出现。

冒着倾盆大雨出来找迷路的自己的人没有出现。

师兄，你说过的话，灵芝不会忘记的。

师姐，你真好，灵芝很羡慕你，师兄临死之前写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让自己去伤害净颜分毫。

不要去报复师父，更不要去打压清风阁，清风阁是师兄的家，师兄不希望家没了。

灵芝答应过师兄，从此以后再也不去招惹净颜师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净颜师姐的清净。

灵芝低着头看着那些打落在地上的雨水，眼眸之中带着泪光，泪水与雨水混为一谈，让人看不出来哭了，哽咽的声音响起来，“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黑暗，没有复杂冰冷人心的地方，在那里，没有饥寒交迫，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的地方吗？灵芝，他什么时候离开你的，你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一起去那个地方，那地方那么好，不是你一直渴望已久的吗？”觞离不知道灵芝师兄已经死了，死在无人问津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灵芝因缘巧合之下找到，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那阳光一般的少年会被阴影覆盖。

“有啊，在阴阳两隔的地方不是存在吗？在那个地方，你没有三六九等之分，除非你的实力被顾虑，在那个地方，一切平等对待，那里，有着怨气冲天，有着纯黑色的噩梦，有着世人不甘心的幽魂漂泊随风而逝。”灵芝说的很缓慢，嘴角带着一丝凉意，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觞离，觞离一脸不知所措看着自己。

灵芝此刻的表情很骇人，她的手指关节吱嘎作响着，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她在想一件事情，一件已经发生过，已经无法挽回，无力回天的事情。

“灵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师兄已经离开人世的这件事情……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问了……”觞离一脸愧疚道歉着，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且这句话还勾起灵芝悲伤的回忆。

“人死了，就真的不累了，再也不会因为恶意，虚假的事物而感到失望，绝望。”灵芝说着，重新低下头，她取出脖子上挂着护身符，护身符是师兄留给自己保命的，师兄当初说好要陪自己变得优秀，可是，他离开了，因为凤国的国君凤萧，因为凤翼。

师兄的死和他们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师兄的死是他们两个人一手导致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人，师兄现在已经回家了，而她也不需要在外拼搏。

师兄临死之前留下遗书，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成为合格并且优秀的除妖师，一个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除妖师，不是那些做做样子骗骗钱罢了的除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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