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胡啸林只是普通的行人,他自然不会多嘴问这么一句,但看着胡啸林牵着的那匹看上去就和普通驽马不同的奔马,他还是加了句小心。
“无妨。”
胡啸林自然不会介意,随意的对着掌柜的摆了摆手后,牵着马去到旁边的树下,给同样热的够呛的马儿找了一篇绿荫后才满意的折回身来。
“掌柜的,给我那宝贝马儿端上一盆清水,放心,钱不会少你的。”
“哪里哪里,客官客气了。”
掌柜虽然嘴上客气着,但脸上挡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打扰了。”
来到掌柜的放下自己茶碗的桌边,胡啸林对着对面同样在避暑补水的客人抱拳一礼。
“哪里,胡兄台客气了。”
但对面那个看上去宛若老农的客人一开口就让胡啸林差点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碗甩过去。
不过好在,他马上就猜出了对面之人的身份,从而冷静了下来。
“没有想到顾兄的脚程竟如此之快。”
对面老农模样的客人,自然便是千面青衣顾大良。
“呵,在江湖之中行走这么多年,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微末本事了。”
“呵,顾兄实在是太客气了,能够抢在我这可以日行八百的骏马之前赶到这洪都府,可不是一点微末本事就能做到的。”
就在胡啸林与顾大良还在那里吹水之时,茶肆的掌柜端着一个木质的盆走向了胡啸林,同时嘴中还在询问着。
“客官,您看这些水可还够?”
“麻烦掌柜的了。”
明白掌柜是何意的胡啸林点了点头后,从怀中掏出了钱袋,然后在掌柜的半推半就间,将茶钱与十几个铜板的赏钱塞到了掌柜的手中。
“其他人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掌柜的心满意足的拿着钱离去之后,顾大良终于想起了正事,忍不住开口询问起其他大内侍卫的情况。
“他们不会来了。”
但胡啸林的回答却差点让顾大良忍不住惊叫出声,幸好胡啸林自己心中清楚,他的回答会给顾大良带来多大的震撼,所以提前就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番,才使得顾大良及时的刹住了嘴。
“什么?!”
不过,顾大良依旧还是低声质问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此地并不适合,进城之后再说。”
胡啸林却面不改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
在白十二、朱瑾萱与胡啸林、顾大良先后抵达洪都府之时,在据洪都府足有千里之遥的扬州府,养好了伤之后的房日兔终于带着花琳琅赶回了天衍门东极天的临时据点。
至于将他救出的亢金龙,却是在二人分别之时,带着青龙的亲笔信前往了南极天,去完成青龙的任务了。
但房日兔心中却清楚,亢金龙这么做,其实是有着暂时避一避风头的含义在其中的。
之前他与亢金龙之间的分歧,虽然未让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但是二人却也达成了默契,互不干预。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波折。”
见到只有房日兔孤身一人带着花琳琅回来的青龙,心中原本还颇为疑惑,但在听完房日兔的叙述之后,才有些愕然的开口感慨了一句。
“不过,你们或许是被那木易行所欺骗了。”
但旋即,却又轮到房日兔被青龙所震惊了。
“东官大人难道知道那木易行的身份?”
房日兔显然从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因此心中不由的生出了许多纷杂的念头,而其中最为清晰的,显然就是那一日亢金龙刚刚将他救出之时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口中的木易行,应当是黄龙的心腹,其名曰:太岁。”
青龙说到这里,言语间竟然有些懊悔。
“早在亢金龙回来向我禀报之时,我心中就已经有所怀疑,但当时因为急着将花琳琅带回来,却没有来得及细细思索,过了这么久,再加上你现在的描述,我才终于能够大致确认他的身份。”
虽然隔着面具,但青龙似乎还是通过房日兔的眼睛看出了他的内心的不平静,因此有些反常的,显得十分絮叨的向他解释道。
他手下如今可堪大用的,也就只剩下面前的房日兔与去向朱雀送信的亢金龙二人了,在心月狐依靠着深埋的棋子将整个东极天搅得混乱不堪的现在,他必须笼络住房日兔与亢金龙二人。
“太岁。”
房日兔口中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那如此说来,我与亢金龙的身份早已被他识破了,可为何他却没有半点为难我们?”
房日兔心中忍不住有些奇怪。
以黄龙与青龙之间的糟糕关系,对方身为黄龙心腹,怎么会没有半点为难他们。
至于那一千余两银子,在他看来却并非是为难,而是应有之意。
那份消息的价值的确就值这么多银子。
“或许他是自信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所以不想引起你们的怀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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