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气得要死,面上依然得端着笑!
卢氏越发对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有极大的畏忌了。
若是女儿有朝一日嫁进高门,她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对一个毛头小子赔笑装憨了。
卢氏正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接过林珏冷嘲热讽的话,罗锦心两手托着托盘,紫芝打了帘子,就进来了。
卢氏见状,赶忙离林珏距离远了些,凑近锦心的托盘处嗅了嗅。故意惊讶道,“大姑娘的手艺真好,这泡出来的茶清香甘冽,闻上去就想喝了。”
“舅母过奖了,既然觉着好,那就多喝些。”锦心要来杯子先用茶水涮了,第二遍。方才倒上了大半杯。
一个白瓷的小瓷盅儿先递给了林珏。另一个青瓷的茶盅捧给了卢氏。
林珏看那茶汤时,色泽竟是鲜艳的红,闻上去更是清冽扑鼻。忍不住就抿了一口。
入口甜中带香,酸中带甜,比平日里喝的茶不知要好多少倍!
他不由大赞起来,“这是什么茶?味道真好!”
卢氏也忙抿了一口。附和道,“好茶。真是好茶!”
“我想了个名字,就叫女儿红!”罗锦心晃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淡淡笑道。
林珏看一眼那红中带亮的茶汤,果然觉得和这名字相配。不由赞赏地看了锦心一眼。
卢氏默默地喝完了茶,忙告辞要走,“明儿就是端阳了。府上的事儿多如牛毛。老太太这两日也不大好,我得回去了。”
锦心也不留她。任由她走出了门外。
都撕破脸了,她也没必要再矫情地和卢氏客套了。
卢氏一径儿来到了前堂,看见满地躺满了哀嚎的大汉,不觉火起,指着其中一个为首的就大骂起来,“都是一群饭桶!这么没用,我雇你们干什么?”
既然连一个林珏都打不过,那就不配从她这儿拿到银子。
只是这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哪里肯受卢氏的摆布?
她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人家可不买她的账。
那个为首的大汉见她要走,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裙角,死死不放,“想走?先把银子给了再说!”
“别他娘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卢氏踢了那大汉一脚,死命地想拽开自己的裙角,“一个人你们都收拾不了,还有脸要银子?”
这样子,是想赖账了。
地上躺着的几个大汉忍着痛就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把卢氏给围在了里边,一个个阴恻恻地笑着,“我们兄弟们都伤了,除了把该给的银子给了,你还得给银子看病!”
“什么,看病?”卢氏尖叫起来,跳脚就骂,“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就你们也配?告诉你们,银子我有,但我不会给你们!”
在京中,她不信这些人敢跟官家之人对上。
可是卢氏毕竟还是个妇道人家,这些年,在安国公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也是惯了的,哪里知道这江湖险恶?
就听为首那个大汉对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个就把卢氏给圈在了当中。
那为首的眼睛在卢氏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不给银子也成。爷正闷得慌,看你这徐娘半老的,带回去给爷们解解闷也成!”
卢氏乃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这大汉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骂回去,那为首的又搓着下巴嘿嘿笑起来,眼神越发地淫邪无忌,“你要是不愿意也成,我们兄弟可是见过你女儿的,那小模样儿,啧啧,真是水灵!”
一听他提到了安清,卢氏顿时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要是女儿被这群人给盯上了,那可就糟了。
想了想,她没了方才那般颐指气使,脸上缓了缓,声音也压低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告诉你们,这可是天子脚下!”
这群人哪里怕这个?亡命之徒还管什么天子脚下!
“呵呵,你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那为首的大汉冷笑着盯着卢氏,“我看你对你那外甥女儿挺狠的,就不知道对自己女儿有没有这么狠了。”
卢氏气结,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从腰间的荷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银票扔过去,“拿去,别打我女儿的主意。惹急了,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那为首的大汉看一眼那张银票,阴森森地笑了,“我们兄弟这么多,个个都受了伤,要是不够还得找你!”
卢氏没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把罗锦心给带回去,反而让这些人盯上了女儿。
当下心里忐忑不安地,气冲冲地就出了门。
门口的马车上,林珏的侍卫正守着兵部侍郎杨俭夫人。
这夫人见林珏无事,也就放了心。
此时正挑了帘子往里头看,正巧就被刚出来的卢氏给碰了个正着。
卢氏和她曾经见过两面,虽然不熟,但既然遇见了也不得不打个招呼。
她正了正面色,换上了一副笑颜,“杨夫人怎么有空来了?这是买粮的?”
卢氏问完这话就觉得不妥,她一个侍郎夫人哪里会亲自买粮?
何况她身边还跟着这么多的侍卫,个个对她都是怒目圆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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