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琰“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碗拍得颠了颠。
正在回话的人吓得闭了嘴,旁边的人忙示意他下去。
待人下去以后,那人问:“二爷,您怎么了?”
卢思琰道:“妍玉春把销售权全部放下去,拿到销售权的皆是各地有势力的,以后妍玉春更难撼动了。”
其他人一想就想明白了,那些人为了到手的利益,也不会允许妍玉春的经营出现变故。
他们争夺妍玉春的动作,肯定会受到来自各方的抵制和阻挠。
“那怎么办?”
“给京城传消息,汇报这一情况。”
事情越来越失控,越来越对他们不利了,得趁着妍玉春的销售权还未全部放出去之前,让京里想办法扭转颓势。
不然待大局已定,再想扭转更加困难。
这会再听外头的敲锣声,卢思琰更恨了,也不管戚青衣是不是袁家人偷渡出去的了,就是不是,他们家也该教训。
袁家最近没有什么事,这些人想从袁家这边下手没有找到机会。
却从刘家那边找到空子。
戚家那边戚老夫人收到信,戚青衣已经顺利脱身。
她因着连番的打击从夏天那会就缠绵病榻。
儿子没消息,孙女失踪,媳妇病逝,怀孕的妾室一尸两命,侄女病重……,就是铁石铸造的心肠也顶不住这样接连不断的噩耗。
养病养到入冬也未好转。
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戚老夫人跟回光返照似的,突然就开始好转了。
耕大太太去探望她,她看着一院子的清冷,说:“我们家对不起玉娘,她们姐妹自嫁进来就没过几天好日子,
就是人没了,我前些日子精神不济,葬礼也办得潦草,我盘算着去庙里给她们做个法事,保佑她们来世不要再受磨难。”
耕大太太想想早亡的前头儿媳妇,难免有同命相连之感,也想给昶哥儿娘也做场法事。
两家就约着一起去庙里做法事。
寺庙里的屋子,总比不得内宅严谨,加上做法事各家闻讯来添香油钱的亲戚,来来去去乱哄哄的。
今天袁明珠跟着她曾祖母过来添香油钱,进了禅院看到任家各房的都已经到了。
唐家的人也来了,唐淑兰站在她娘身侧,拿眼珠子狠狠剜着她。
袁明珠只做未见,坐在曾祖母旁边听着在场的妇人们寒暄着。
有人说:“老夫人别太伤心了,是我们家十六娘福薄,擎不住这么大福,她能得老夫人如此爱重,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袁明珠本来低头敛目坐在一旁装乖巧呢,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眼瞧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妇人,倒八字的眉头,头发梳成堕马髻,是澄姐儿的舅母。
面颊消瘦,也不知她自家是福薄还是福厚的?
好容易听她曾祖母跟这些人说完话,她就不想待在这里了,想去后头。
刚出禅房,又遇着了相熟的人家。
大概是看到她神色不耐,一位夫人对她说:“我们说话无趣,小孩子家不耐烦听,去后头找小姐妹们说话去吧!”
袁明珠不想听有些人为巴结戚家和刘家,把已死之人贬到尘埃里,听着膈应。
顺势就走开了。
陶氏吩咐春荞和郑妈妈好生看好她,就放了她去后头。
后头是寺庙的后院,长着一大片梨树和桃树,如今正值寒冬,枝丫上光秃秃的,只余萧瑟。
袁明珠站在一块山石上,看着后山。
郑妈妈说:“这里没什么景色,要不我们去后头观音堂看看。”
后头还有一处山头跟此处相连,是一个尼姑庵,两处的后院相接。
这时节,去哪里估计都一样,袁明珠说:“我就在此透透气,随意走走,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陪着我,其余人去里头喝茶暖和暖和。”
春荞把观音兜给她戴严实,又把换了新碳火的手炉给她。
其他人去避风,只留了春韭和夏溪。
在这里依旧能听到前头敲击木鱼和念经的声音,也能闻到香火味道。
偶额也有人影在林子的小径里走过。
不过,袁明珠也没往深处走。
要知道这寺庙也不一定是世外清净之地。
正当袁明珠想回去之时,一个妇人匆匆过来,看到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哎呦,可找到您了。”
袁明珠看她面生,淡笑着未答话,春韭上前问道:“这位妈妈您是……?找我家小姐何事啊?”
那妇人依旧满脸堆笑道:“我是昶哥儿身边的,这次跟了来伺候,孙少爷说今日来的人多怕怠慢了姑娘,让奴婢特意安排了一处厢房供您歇息,姑娘跟奴婢走吧!”
袁明珠:“麻烦妈妈了,我还有几个丫鬟和妈妈,之前让她们去前头歇着了,等叫了她们一起过去。”
让夏溪去喊人。
“难怪都夸姑娘仁义,对下头人真是好。”那妈妈夸着袁明珠。
袁明珠适时的做出略带娇羞的笑容来。
“这儿可真冷,要不我们先过去吧,等回头奴婢再过来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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