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不知道袁明珠这一会工夫想了这样多,只是听着她带着娇纵的哼声,觉得头大。
他媳妇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主,别说抓到了他的小辫子,就是没抓到,也能找到机会翻盘,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不耍赖皮、不借机跟他谈条件?
觉得不能妥协。
最近朝堂上局势紧张,安定侯府各种动作变多。
他还没弄清楚他媳妇还有什么瞒着他,不能放她去涉险。
惟志院里他放的人手多,能保证她的安全,放她去箭子巷,他不放心。
正无奈着,就察觉到不对了。
他媳妇一翻身骑到他身上,“还想骗我。”
两只魔爪戳向他的肋下,“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我戳,我戳。
顾重阳怕痒,左支右绌地躲闪着。
不过床再大也就那么点空间,他又被压着,躲也躲不掉。
被哈痒哈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威胁着:“你别来了,再来我打你了啊,别来了,我还手了,我真还手了……。”
声音笑到支离破碎。
说着我真还手了,却没有真还手。
他媳妇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禁得住他还手,万一出手重了伤着她,不说自个要心疼,回头惹着她生气了,哄不好了不得更亏?
顾重阳不停地躲着,最后实在躲不过了,干脆反手把人抱住。
两个人的位置反转,变成袁明珠被他压在了身下。
顾重阳伸手把被推到一旁的被子扯过来,把不停扑腾的袁明珠裹住,裹成一个蚕宝宝一样。
小丫头终于老实了。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顾重阳得意的想着。
脸上却不敢露出得意的神色,放低身段道:“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我让秋茴送你回箭子巷好不好?”
袁明珠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动都动不了,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在外面,“明天?”
顾重阳摇摇头,“明天不行。”
看她又要挣扎,“这件事得安排合理,不能让胡氏他们起疑,近日皇上又不好了,安定侯府在加紧收买各营的人,要是开始怀疑你了,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袁明珠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他看,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又似乎还有其它深意。
透过微弱的光,顾重阳都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流光。
只一晃神的工夫,袁明珠就挣脱了束缚,把裹住她的被子扒拉开,“那你呢?”
一句“那你呢”,让顾重阳的鼻子有些酸。
揉揉她毛绒绒的脑袋,重新把被子给她围上,“别冻着了。”
屋里虽然有地暖,但是晚间温度低,屋内的温度也不足以只着中衣不盖被子。
“他们还奈何不了我。”顾重阳傲然道。
这话他并非托大,敢说出来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
“那你也得小心些。”
袁明珠的注意力已经从回箭子巷转移到这件事情上。
拉着顾重阳让他讲现在朝中的局势。
“皇上怎么样了?病情又恶化了?”
从发病到如今,一直都是好好歹歹,把一干皇子皇孙调戏得够呛。
这种哮喘病,病人的病情和寿命是最不好估算的。
治疗得当,不诱发其它并发症,有些活几十年都没问题。
若是医治不当,须臾之间或许就命丧当场。
从最开始的鲁王上蹿下跳遭到皇上申饬,鲁王一系也遭到贬谪,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又总也看不到皇上大行的希望,渐渐其他人就不敢跳了,都乖乖蛰伏起来。
“皇上没事,每年冬天病情都严重些,上朝上得少了,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就是有人等不迭了,借着皇上不上朝,说朝中不可无人主事,往年还有皇太孙监国,如今皇太孙没了,他们也该为皇上分忧。”
逼着皇上表态,立皇储。
“那皇上中意谁?”
问完自己先笑了,“那皇上就由着他们搅得朝中乌烟瘴气啊?”
“不然如何?”
皇上老矣,已不是当年立皇太子和立皇太孙的时候了,日暮西山,许多事已经失去掌控。
儿大不由爷,儿子也不听话了。
如今就是二三四五,也就是赵楚晋鲁四王在争,另外加一个有安定侯府支持的十三皇子。
赵王世子好男风,鲁王性情暴戾,膝下无子,这二王基本与皇权无缘了。
不过他们也尚未死心,从他们不甘心被人拉拢就能看出来。
“楚王好风雅……。”
顾重阳还未说完就听袁明珠“噗呲”一笑。
“好色就好色,扯什么风雅。”
顾重阳也忍不住笑了。
楚王那一府的莺莺燕燕,已经成为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楚王府的银子都拿来附庸风雅和养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那一群群孩子了,估计也没有余力去争。
楚王世子倒是颇有野心,可惜……,银子都被他老子败坏了,空余野心,没有一争之力。
“楚王要是早知道先太子和先太孙都是短命之相,会不会就没这么风雅了啊?他现在后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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