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不曾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之类的存在，如果硬要说他相信什么的话，倒不如说他相信这个宇宙里有外星人的存在，在他看来所谓的神仙不过是一群手段高明实力强大的人类，可今天他的这个观点被颠覆了。

他曾经见过一半古灵一半凡人之躯的纣行，也曾经见过肉身毁灭但意识长存的血王，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实际上都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而是某种怪物甚至不能算是生物，可他们都不曾像寒羊子这般给唐尧带来难以想象的震撼。

因为在寒羊子撕开自己胸口的皮囊的时候，露出的金光是从他的心脏冒出来的，虽然黯淡可却那么真实，唐尧怀疑自己中了幻术，可他用魑瞳看去却发现那颗冒着金光的心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幻术痕迹，那是真的，一颗没有血或者说没有红色血液流动。

“看见了吗，看到我的心脏了吗，它和你胸膛里跳动的不一样吧，不妨再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一件身为凡人的你所不知道的事，你想过为什么自古以来那么多人想要得道成仙吗？”寒羊子问了一个乍一听其实挺傻，但实际上并不傻的问题。

“为了长生不老，为了点石成金，为了高人一等呗。”

唐尧给了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给的回答，毕竟在凡人眼里所谓的仙人就是这点好，能永葆青春而且不死，能有花不完的钱，能上天入地俯瞰众生，除此之外的好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寒羊子却摇了摇头说：“这是凡人所想的，但并非我等所追求的，我们所追求的是更高层面的规则，脱离凡人之躯即便只是丹解踏入地仙之流，但我们终究也是仙，而仙是不可能被凡人所杀的。”

这句话对唐尧来说似乎有其他含义，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说仙不会被凡人所杀是什么意思，应该不单单是表达自己的力量远胜过凡人吧？”

“你想试试吗？”寒羊子的口气里透出一丝得意。

唐尧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想不想试一试杀死我……”

唐尧觉得眼前这家伙大概是个脑袋不好的疯子，明明已经制服了自己可为什么还要口出如此狂言，而且听上去他似乎不是在胡说，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问道：“你认真的？”

寒羊子点了点头说：“你手上这把剑不错，带着股邪气，你就用这把剑刺进我的胸膛吧，之前你不是也打算这么做的吗？一直想要绕过巨妖来攻击我本人，然后被我的护体精气给挡住了。”

“你是说刚刚挡住我那一剑的……竟然只是你的护体精气……那么强的护体精气吗？”

唐尧这一下真正感到绝望，他以为挡下自己这一剑的是对方施展的秘术或者是机关兵武，可没想到只是护体精气，这代表眼前的寒羊子比自己强太多了。

“现在我将自己的护体精气撤走，让你刺我一剑，看看你是不是能杀的了我，如果你能杀的了我，那你就能得救，如果你杀不了……那至少你临终的意愿也能够得到实现，你至少看见过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仙的存在。”

说话间寒羊子伸手虚空一抓，胜邪剑似乎被看不见的气裹挟着飞到了唐尧的脚边，然后巨妖将唐尧按在地上，唐尧捡起掉在旁边的胜邪剑，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紧张，这来自于他自己信念的崩塌。

“来吧，刺我一剑，我已经将心脏暴露出来了，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刺中我的心脏，来吧，给我一剑吧……”寒羊子冲唐尧说道，散发黯淡金光的心脏正对着唐尧。

唐尧抓住胜邪剑一声咆哮，举着胜邪剑就刺了过去，他不怕杀人更何况是在眼下已经被逼急了的情况下，这一剑刺进了寒羊子的心脏，然后将这厮给直接刺了个透心凉，唐尧甚至还搅动了一下胜邪剑，应该将它的心脏撕开了一道伤口，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可此时的寒羊子低头看着唐尧问道：“满意了吗？”

他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连丝毫痛苦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就好像唐尧根本没刺中他。

“是幻术吗？一定是幻术，我一定中了什么秘术产生了幻觉，人不可能被刺中这一剑之后还活着……”唐尧的信念开始崩溃，那个他曾经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的世界却忽然换上了完全陌生的外壳。

寒羊子听见他的碎碎念叨冷笑道：“还不相信是吗，你这只眼睛有些奇特，似乎能看出幻术的痕迹，那你应该能够看出我对你有没有使用幻术，这片大泽是幻术，这些怪物是幻术，但我的这颗心脏是幻术吗？”

唐尧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幻术可唯独寒羊子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幻术的痕迹，他的心脏是真的，唐尧刺中的也真的就是他的心脏。

“还不想认可我是仙吗，那你可以再试一试，试一试你这个凡人是不是杀的死我，仙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凡人永远杀不死仙，无论你将我的脑袋砍下来，还是将我的心脏刺穿，甚至于将我大卸八块都杀不死我，这就是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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