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很快降临,漫天星辰早就困的睁不开眼睛,月亮想必也累极了,早早地回家偷懒去了,夜幕里没有一丝光亮。
年元瑶和封玄霆早早地就到了懒回顾。话说这懒回顾,乃是瑶京城里有名的一家小酒馆,这店主人十分奇怪,一月里面只接待同一位客人三次,取名懒回顾。
一席红衣的女子踏着夜色而来,半夜的凉风吹得她脸上红扑扑的,许是挂到了路边树上的积水,她的额发有些湿,一双眼睛没了往日里的神采,显得有些暗淡。
只见那女子四处张望,随后找到自己在等的人,笑了笑过去坐下,来人正是红儿。
年元瑶:“红儿姑娘,深夜约我到此,可是有要事相告?”边说边在杯子里添了新酒,拿给红儿。
红儿笑着接过酒杯,福了福身,只是年元瑶觉得她笑的实在牵强。
红儿打量了一番坐在旁边的封玄霆,思索一阵开口道:“年姑娘,我确有要事相告。”
年元瑶没有催她,她知道,红儿既然能来找自己那么一定是走投无路的做法了。
果不其然,没待她继续问下去,红儿已经自己开口道:“年姑娘,上一回您问我,可曾见到残梦外出之时有何异样,我说了谎。”
年元瑶挑了挑眉,说道:“哦?”
红儿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残梦曾与我说过,她找到一个重新焕发年轻的好法子,刚开始时,我并不信,红颜苍老,花开花谢,乃是这世间万古不变的法则,我等凡人如何更改。只是后来……”
年元瑶也不催她,等她自己慢慢开口。
“后来,我再见残梦之时,觉得她似乎真的变得更为光彩照人,我将信将疑,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开口问她,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刚开始她是不愿意说的,可后来或许是禁不住我一直问,她告诉我,这都是因为一盆兰花,我当时完全不敢相信。”红儿边说边摇着头。
“哪里有这样的事儿,一盆死物哪来的这样的功效。我只当她是信了什么邪术,劝她不要太过投入,就没放在心上了。直到这次小墨也出了事。”
红儿总算说完了。
年元瑶开口问道:“小墨也知道兰花?”
红儿接着回道:“我不知,也许是残梦告诉她的,也许是她从哪里听到的,她出事之前,我偶然一次半夜起来起夜,撞见她从外面回来,见她神色匆匆,但满脸兴奋,忍不住躲在楼上偷偷瞧了几眼。我看到了一人捧着兰花,我当时吓得没敢出声。”
封玄霆终于开口了,问:“你为何一开始不告诉我们?”
红儿像是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说:“残梦出事之时,我也没往那方面去想,直到小墨也遭了祸,我这才觉得不对劲,可当时倚诗栏里人多眼杂,我实在不好开口。”
年元瑶接着道:“你可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
红儿:“没有,夜里太暗了,我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隐约看到那人穿着黑衣,那盆兰花雪白雪白,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颜色。”
年元瑶沉思,玄衣,她再次问道:“那人确定是穿着玄衣,不是墨绿外袍?”
红儿有些不确定,说:“也许是奴家看错了。”
封玄霆又开口了,“倚诗栏还有谁知道兰花的事情?”
红儿摇头说道:“不知,残梦与楼里有些姐妹关系算不上多好,若说平时交往多些的,也只有我们几个,可当初残梦说并未告诉他人。”
年元瑶问封玄霆:“你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是那个人的手笔?”
封玄霆勾起嘴角笑了笑:“女人,没有计划,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有意思。”
红儿不敢再多留,起身告辞后就立马离开了。
快入秋了,有些叶子已经有些撑不住,在最后的夏风中率先开了头,旋转着落地。
已经过了子时,年元瑶有些冷,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张府走去,封玄霆走在前面,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衫,拢在了年元瑶身上,顺便把她拉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两人紧紧依靠着彼此,都没有开口,这块小小的棉布之下在这黑暗境界里开出了最温暖的精神大树,暖着两人前进的脚步不停。
封玄霆望着年元瑶走进门,突然叫住她,说:“我也可以。”
年元瑶转过身来,看着此刻在眼前的那个人,他头发很长,用一根簪子挽在后面,夜色实在太浓了,她有些辨不清他的样子,可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发丝和单薄的衬衣,这个人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也那么直直地望着自己。
年元瑶笑着点头,而后大步迈进了张府大门。
他听到封玄霆在外面用与冷风一样没有温度的声音说到:“带上你府上开的最好的兰花,明日参加雅兰会。”
封玄城打从街上回来就没有见到金子了,自己受伤卧床期间,年元瑶和封玄霆都来看过自己,可是金子一直没来,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等的眼睛都开始干涩还是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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