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是何时中了毒却不自知,却在昏迷期间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从进去之后就落入了封尘玉的圈套,从她派侍卫拦住她到后来莫名与她结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且不说她明知道年元瑶不好糊弄,更算准了她不会轻易碰任何一件食物。
可女子闺房中常常会备些熏香,这个她无法事先预料,进去之后虽觉得这味道未曾闻到过,但凭借多年的经验这个熏香被她排除在危险之外。
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加上永安公主在一旁循循善诱,她早已在这个环境里呆了太久,全身上下都被香味笼罩,在侍女端来那檀木盒子进来之后,香味就留在盒子内,她毫无防备接过并打开了。
两种味道单独使用并无毒,更有怡神明目的作用,可一旦同时作用,便成了最好谜药,当时整个房内只有年元瑶和永安公主两人,她定是早就服下了解药,并假装与她闲聊,药效发作之时,年元瑶全身被抽干了力气,瞬间就倒了下去。
年元瑶说到此处,又有些不解道:“这公主未免太大费周章了一些,她若恨我,我对她确实毫无防备,她有的是机会,怎么会轻易就这么放过我,连谜药的量照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大剂量。”
封玄霆看年元瑶人还没好全,又开始一个劲地钻在案子里,口气不悦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着拉过她身边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
年元瑶见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口气柔和的不得了,猛地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拉向自己,两人挨得极近,心跳声透过一层薄薄的胸腔在空气中跃动得格外厉害。
年元瑶清清嗓子,柔声道:“别闹。”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她与封玄霆的相处模式已经变成自己在主导一切了,患得患失的那个人变成了封玄霆,对她关怀备至的人也是封玄霆,他拥有一切,又好像失去了一切。
封玄霆却是完全相反的感受,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大变化,甚至连眼角下弯的弧度都与之前一样,可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窗外清晨第一抹阳光懒散地扑在床面上,年元瑶靠坐在床头,手里勾着封玄霆的脖子,逆光的脸呈九十度微微上仰着,优美深邃的下颌线仿若雕刻,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更加英俊,年元瑶心跳砰砰加速。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对视着,互相沉默着,良久,年元瑶猛地推开封玄霆,装作整理头发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别的隐情。”
封玄霆看出了她的羞涩,实际自己也想找个台阶下去,赶紧附和着,“你的意思是永安公主还有别的目的?”
“她可以直接杀了我,却又将我绑住藏起来,更奇怪地是,她似乎特别想让我听到她和蒋离的对话,从他进门开始,他的声音似乎都是可以安排着传到我的耳朵里的。”
听年元瑶这么一说,封玄霆虽不太情愿,但不得不开口道:“我在后宫门外等你时,有个身份不明的宫女向我传递了几个字。”他走到桌边,拿过上面的纸墨,凝神在上面写了些什么,隔的太远,年元瑶看不清,封玄霆搁下笔后,走了过来,将纸递到了年元瑶面前。
“公主殿,危。”
随着年元瑶嘴唇开开合合,几个字响起在空旷室内,格外响亮。
“你可认出那人是哪个宫里的?有何特征?”
封玄霆摇摇头,“我对后宫之事并不熟知,且她似乎有意隐瞒,身上服饰不似任何一个宫门,看不出究竟是何来历,我本还在犹豫,直到……”
封玄霆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疑惑的看看年元瑶,那眼神将她看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年元瑶最见不得封玄霆有事瞒在心里宁愿烂掉自己撕心裂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警觉起来,试探性问道:“发生什么了?”
封玄霆不答,片刻过后,犹豫道:“暖暖,你是不是在里面唤我的名字?”
年元瑶一愣,她当时神志不清,看蒋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而身上一点力气都拿不出来,心底一片冰凉,下意识地嘴里好像在胡呼唤着什么。
“封玄霆。”
她怔怔地自言自语道。
封玄霆身子一震,那仿佛人皮面具一样标准面具脸也有了崩坏的趋势。
年元瑶大喜过望,眼睛里闪烁着小火苗,一跳一跳的,格外明亮,“你听到了?”
“听到了。”
年元瑶扑过去一把搂住他,兴奋道:“那你想起来了?”
她太过于惊讶知道这个封玄霆又可以重新感受到自己的事实,却忽略了眼前这个封玄霆不论是不是那个南夏的玄王,都是满心装着同一个人的封玄霆。
年元瑶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点地冷却,而后是一阵沉沉的叹息,无奈又苍凉,“没有。”
封玄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切,想知道曾经的自己与年元瑶一切的经历,可是他的脑袋却始终是一片空白,就算有时候有些画面一闪而过,也似天边流星,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消失不见,留给他的也不过是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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