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金钟山位于九龙牛头角东北,是屏立于九龙半岛群山中的最高的山峰。
离开李承恩之后,阿颜万念俱空,浑浑噩噩的四处游荡,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大山前。
“原来这里就是金钟山!”阿颜站在山脚下,看着景区的介绍牌,心中突然想起当初那个小尼姑的话。
“我們住在金鐘山,我,還有我師傅。好多年了,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們治好了他,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
“不知道那个小尼姑怎么样了?”阿颜抬头往山顶上看去,只见山顶上林木茂密,林间依稀露出庙宇的一角,一条石阶蜿蜒而上,好多人拾阶而上,一步一拜,大多是些老人。
“婆婆,你们这是在拜什么啊?”阿颜好奇,上前拉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问道。
老太婆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拜老神仙啊,这座山上住着一个老神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就难解灾无所不应,小姑娘,我看你的样子一定有什么心事,上去拜拜吧,很灵的。”
阿颜对神佛之类的说法将信将疑,但想着左右没什么事情,上去看看也好,也许还能碰到那个小尼姑。于是和老婆婆道声谢,沿着石阶快步走上。
山顶上树木茂密,风景宜人,带着泥土和海洋气息的凉风吹在脸上,阿颜的精神为之一爽。一座古老的寺庙矗立在山顶,庙前的匾额上写着“金钟山神仙庙”几个烫金的大字。庙前一座香炉烟雾缭绕,插满了香烛。
庙里大殿上供着一尊神像,制作得惟妙惟肖,十分精美。塑像是一个穿着纱衣的神仙,白发童颜,一双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阿颜越看,越是觉得这塑像和承恩大哥有几分神似。神像前,叩拜的人络绎不绝,无一不是满脸的虔诚。
阿颜左右一看,没看见小尼姑的身影,连一个收香火钱的管事都没有,人们都是自觉的往功德箱里投钱。
“大婶,这庙里没有住着人吗,怎么都没人收香火钱?”阿颜走到一个中年妇女跟前问道。
“以前是有一个小尼姑在管,但最近都没见小尼姑出现了。”大婶回答。
“你知不知道小尼姑住哪儿?”
“喏!”大婶伸手往庙后一指,“后面有条小路通往后山,山上有座小院,不过平时门都关着。”
阿颜谢过了大婶往后山走去,没走多久,果然看见一座小院,白墙朱门,颇有几分古色古香。大门紧闭,门上挂着“香客止步”的牌子,门口的石阶上满是落叶和青苔,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有人吗?”阿颜伸手拍了怕门环,许久不见回应。
“我是……我是康乐医院的实习护士,请问当初送病人来的小妹妹在吗?”
阿颜对着大门喊了一阵,没有回应,叹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身后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来,她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带着斗篷的人从门内探出头来。
看着来人的身形,阿颜顿时一喜:“小妹妹,你还记得我么?”
来人抬起头来,正是当初那个小尼姑,可是她满面泪痕,一看到阿颜,凄凄楚楚的喊了一声“姐姐”,就又低下头抹着眼泪。
“怎么了,小妹妹?发生什么事了?”阿颜走上前去,担心的问道。
小尼姑摇摇头,擦干眼泪:“师傅让我请你进去,你跟我来吧。”
“你师父没事吧?太好了!”阿颜一直担心小尼姑当初说的那个坏人要对她师徒两个不利,听到她师傅无恙,也是松了一口气。
院子里布置得很雅致,都是山石松柏之类的自然材料,但却布置得别有风味,很像是江南园林的气氛。阿颜跟着小尼姑来到一间滿是燭火的房裏,一個老者身穿白袍,低眉斂目,一動不動的坐在烛火当中。他满脸皱纹,须发雪白,眼中一片死气,额头缠着的绷带上渗出血迹。看到阿颜进来,他用干枯的手支撑着身体,吃力的想要站起身来。
“老爷爷,快别动!”阿颜快步上前扶住他,“你受伤了!”转头看着小尼姑,“是那个坏人干的?”
小尼姑点点头,猫一样的双眼中满是悲戚。
“是什么人这么可恶!”阿颜满脸怒气,“我去报警!”
“不用了,是我自己伤的自己。”老者开口道,“你就是珍珍提到的那个护士吧——上次谢谢你,那个病人怎么样了?你们有治好他么?”
“我很惭愧。”阿颜低下头,“因为那次的事情我被医院开除了,你们送来的那个病人后来也失了踪,我曾托警局的朋友帮忙,却始终没有病人的消息。”
“……哎,这也许是天意!”老者叹了口气,缓缓的坐下,眼中的色彩更加暗淡。
“对不起!”
“你不必自责,小姑娘,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老者安慰她道,“我看你心事重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么?你可以跟我说说。”
阿颜一看老者和蔼的面容,听着关切的话语,感觉就好像爷爷在世的时候给自己的那种关切,眼圈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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