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着窃耳虫可以偷听,可毕竟是低级的蛊虫,投蛊之人不能离的太远,否则会偷听不到。持续时间也只有三个时辰左右,过时窃耳虫就会死去,不留痕迹。
“可是还是没有听到她最后得了什么恶果,一点也不痛快。”鸑鷟瘪着嘴闷闷不乐。
少公子闭目凝神,嘴角隐见冷笑。
“这次玄武护的死,朱雀护需要找一个替死鬼来替他担罪,所以我便将妃舒于我有私情的事情告诉了朱雀护,想来他的城府,对付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应是绰绰有余。”
鸑鷟听了少公子的话,细细地想了想,忽而大笑起来。
这个方法极好,想来那妃舒为了活命,投靠了暗影阁与少公子为敌,靠着在蝴蝶谷学到的伎俩,以毒来养蛊,虽然能养出蛊虫,其效果却不及以血养蛊的作用大。此次用来毒杀长公主的,便也是如此,并未有触即丧命。
旁人自是不清楚蛊女为何到最后只能自衍,只会觉得这妃舒是故意放水。
若是再有人旁敲侧击妃舒对少公子的曾经情深,妃舒必定会被怀疑成是,少公子故意安插再暗影阁的细作。
届时朱雀护再添一把火,必将妃舒烧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少公子和鸑鷟回到长公主府时,服侍长公主的寺人元机与少公子回禀道,长公主已经服了安神汤睡下了。
少公子随即也打发了鸑鷟去休息,自己则经小径返回长秋院。
长秋院烛火盈盈,随风而来的是屋檐下的风铃声。
少公子走上前去,仰头看着那檐下的白玉风铃,风铃坠着一页笺,笺上似乎用朱砂笔汇了什么图形一般。
“那是自你离家后,你母亲去九阴天神阁求来的平安铃。”少公子的背后传来人声,少公子随即转过身于宋锦书缓缓施礼。
宋锦书一怔,道:“长秋院无外人,你不必与我拘礼。”
少公子起身道:“维摩要多谢丞相,于我不在家中,保护母亲周全。”
宋锦书嘴角隐有笑意,回道:“我自然是要让你全无后顾之忧。”
少公子眸子暗了暗道:“最近正值多事之时,丞相务必要小心,莫要只将母亲的府邸重门击柝,自己的府邸还是要顾一顾的,毕竟还有新生降临。”
宋锦书全然是当少公子在担忧宋家上下的安危,便俯身应了一句。
“蔡、息、陈、楚四诸侯暗自有动作,周王那可是有了什么举措先行?”少公子开口问道。
宋锦书摇了摇头道:“并无,臻太后摄政时,因名不正,便不再让诸侯岁后朝见,也是此举使得各诸侯国更似猖獗,心怀鬼胎,周王还政后,曾尝试复礼岁后朝见,这楚国的国君便是第一个带头不来的,其次是燕国,蔡国,和梁国。”
“想来蔡国是因楚国灭姜国时,周王按兵不动,未去救援而冷了心,楚国,梁国和燕国,这三个诸侯国倒是不应当啊。”少公子摸了摸腰间玉石道。
“燕国和梁国只是回禀路途遥远,国君身子不适长途跋涉,便派了上卿或使臣前来,倒是楚国,再未有进入周地。”宋锦书将自己的所知,全部讲诉给少公子听。
“明日入宫为周王安,周王必定会问起,如今周地兵力不足以与其抗衡,所以维摩你与周王说话时,定要注意,莫要怂恿周王出兵。”宋锦书道。
宋锦书又嘱咐了少公子些话,便回了丞相府。
少公子有些乏累,便和衣而睡。
黎明之时,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待到少公子出门时分,雨势忽而大了起来。
侍从净伊为少公子撑簦,送至长公主府门前时,却见门前停着丞相府的马车。
少公子随即拿过净伊手里的伞道:“回去告知长公主,若她起身先用早膳,莫等我,若今日无事,我早些回来陪她。”
净伊点了点头,便目送少公子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今日虽有朝议,但时间还未到。过了第三门,宋锦书和少公子二人下了马车后,往胧北宫走去。
周王才起身,许久未见,少公子觉着他似是身体康健了些,面色也红润了些许,只是身上还是瘦削的厉害。
不知是因宋锦书和他一同来胧北宫走漏了风声,还是莘姑姑恰巧又在,总之两人又着了面。
只是这次莘姑姑倒是没以前那番热情了,朝着宋锦书淡淡的施礼,便亲自为周王更衣。
“怎么,去外面转了一圈,有何收获?”因为今日要朝议,周王穿着玄黄龙纹深衣。
少公子想了想道:“蔡国与息国和陈国结盟,似乎是要对楚发战。”
“哦?”周王似是在配合着少公子,神情平淡,言语却露稀奇之感。
“那你觉着此战谁会胜出?”周王道。
少公子垂眸凝思,而后道:“未知。”
周王神色微顿,饶有兴致地瞧着少公子道:“何来未知一说?”
“蔡国与楚国的怨怼,早从免姜国时就结下了,尽管后来楚国的公主嫁了过去,却也是子嗣福气绵薄,更何况蔡侯的未婚妻死于楚国公之手,他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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