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还是第一次见脾气温和的刘督师发怒。
不过。
陆远知道刘宇亮这是在气高起潜,而不是和自己生气,也就直接劝道:“督师息怒!这问题出现的原因或许不只是在高起潜身上,就算他高起潜小肚鸡肠,也不能拿军国大事为儿戏,在这个时候从中作梗,以末将看,估计还是跟关宁兵有关,不然他高起潜也没这个胆子,敢延误军机!”
“你以为本督师不知道?可他高起潜既是监军,难道半点手段也没有?”
刘宇亮看了陆远一眼就说了一句。
“这个末将自然不清楚,但是,您现在只能直接命令高起潜,如果越过高起潜催逼关宁兵反而不好,会让高起潜认为你没把他这个监军瞧在眼里,毕竟高起潜是陛下派来的监军,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依末将看,不如这样,下官陪督师您亲自去高起潜那里取粮,既然他关宁兵不肯来,难道我们去拿还不行吗?”
陆远问道。
“自己去拿?”
刘宇亮看着陆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陆远的话。
因为刘宇亮其实自己也害怕在出营后也在半途中被建奴铁骑袭击。
毕竟,建奴铁骑机动力强,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擅出营地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刘宇亮宁可待在陆远的营地里帮卢象升催要粮草,他也不敢去冒险。
毕竟陆远现在的营地十分安全,对岸有卢象升数万兵马策应,营地还有数道防线,再加上陆远的威武军本就骁勇善战。
“此事还是容本督师再想想”。
刘宇亮说了一句,吩咐道:“刘武,继续去催!”
“督师,关宁兵一旦有了畏敌之心,是绝不敢冒险的,为今之计,只有末将亲自率本部兵马护送督师亲自去找高起潜要粮草,不然,我们就只能坐视卢公所部兵马断粮,而一旦造成这种局面,卢公所部兵马一旦大败,陛下可能会保卢公,毕竟卢公乃大明少有的战将,只怕不会留督师您。”
陆远继续劝道。
“本督师自然知道,可这,这”。
刘宇亮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督师容禀,督师所虑之处,末将已经想到了,先不说建奴已经南下,即便建奴有意在庆都与卢公所部兵马决战,也只会把注意力放在卢公所部兵马身上,而不会再注意庆都以北的保定府周边情况,何况这些地方早已被建奴洗劫一空,就算是建奴游骑打粮也不会来这里。”
“再则我官军虽不擅长野战,但请督师放心,我威武军是不一样的,末将训练威武军的初心就是要训练一支敢与建奴野战的兵马,不然也不会敢在瓮城外与建奴野战,也更不会能在武清城外生擒建奴甲剌额真一名,还请督师放心,有末将护送,即便有建奴游骑来袭,末将也能击败之,就算是建奴大股主力来袭,末将也能坚守待援,护卫督师到卢公所部兵马来援救督师为止,卢公所部兵马过河到保定府也不过三日路程,必然可保督师无虞!”
陆远说着又道:“而且,末将的一批新兵已从经河南彰德、真定府方向而来,已经抵达,可以极大充实威武军力量,护送督师您去保定,完全不成问题。”
“卢总督求见督师!”
这时候,陆远的卫兵在外禀了一句。
“想必是要粮来了。”
刘宇亮说了一句,在陆远这么说后,他心里已经有些意动,毕竟现在的他比谁都需要保障卢象升所部兵马的战斗力。
“陆远,让卢总督进来吧。”
刘宇亮说后还是眨了眨倦怠的双眼,起身放下了手炉:“算了,还是本督师亲自去迎他进来吧。”
“卢公!”
刘宇亮很快就强行挤出了笑脸走了出去。
很快,卢象升就被刘宇亮牵着护臂走了进来。
“启禀督师,不知我部粮草何时能送到,我部兵马的粮草已经支应不了许久,尤其是战马所需的豆饼,眼下大战在即,我部兵马斥候与建奴斥候在庆都附近激战正酣,战马消耗太大,粮草若再不送到,恐战力下降啊。”
卢象升无可奈何地说道。
“卢公,粮食短缺的问题,本督师岂能不知,可是这负责押运粮草是高监军和其所领的关宁兵负责,然高监军言十日后才能送达。”
刘宇亮说后就看了卢象升一眼。
卢象升听后自然是恼怒不已,十分气愤,捏紧了拳头,拱手对刘宇亮说道:“督师,这高起潜和关宁兵不是说就在不远的保定府城吗,缘何十日后才能送达,要是等到十日后,在庆都城和建奴的决战都结束了!”
“本督师连催了两次,可这高监军就是要拖延,本督师也没有办法。”
刘宇亮无奈地说道。
刘宇亮这么一说,卢象升沉默了下来,拳头捏得更加紧,额头上青筋暴起,但看着刘宇亮这个样子,他也知道这事怪不了临时挂帅的督师刘宇亮,即便是自己督师这支勤王兵马,也指挥不动关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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