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们查到了就给我一份，我到时候找找我同学的关系还有北美商会的关系网络。”高晴道。

到这里调查金萱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但是他们其实忽略了一点，这一点其实非常重要，那就是金萱的血统。在出国之前，为了掩饰，金萱一直都在染发戴黑色的美瞳眼镜，肤色也通过粉底和化妆做了掩饰。而在国外，华裔和非华裔的差别是很明显的，金萱出国之后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肤色，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在学校里她的同学只会觉得金萱这个华人很是怪异，不和他们打交道，但是实际上，去掉了掩饰的金萱，纯粹就是一个白种人，在绝大多数外国人面前，是很不起眼的，除了漂亮一些，仅此而已了。

高晴的调查工作在稳步推进，而国内赵铭却陷入了麻烦之中，因为根据国内的统计，华音在市场上的占有率已经在下降了，尤其是年底和年初的第一季度三个月，华音的市场份额下跌了将近五个百分点，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赵铭不是华音的职工，但是不妨碍他一华音第一股东的身份，对华音的一些数据进行核实和调查，更别说他还有个华音董事长的妻子，李薇那边其实对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在赵铭回华州过周末的时候，她直言不讳的告诉赵铭，华音有蛀虫。

什么叫蛀虫？吃里扒外的就是蛀虫。

虽然华音的iMusicIV数据报表别的数据都很好看，比如说销量，收入，增幅，进出口等等都是稳步增长，甚至部分增长数据超过了往年和同期，但是一旦有一个数据呈下降趋势，那么整个报表都会显得难看起来。就像一副美丽的水墨山水画，却有一只彩色的蝴蝶在上面，简直就是大煞风景。赵永成显然也已经感觉到了，他不是没有听到风声，但是出于大局考虑，对于有些明面上的事情，他还是想方设法帮助对方掩盖，而且从商业的角度考虑，对方的行为无可厚非，尤其是对方还是华音公司总经理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就更加只能心知肚明了。

一季度总结会议结束之后，他脸色铁青的回到自己办公室，黄幸荣的奔驰早就在会议一结束就一溜烟的走了，一句话都没有，显然他把无线电总厂的工作作风带到了这里。华音公司是一个讲究合作和配合的团队，在上下级面前没有严格的区分，在工作中更是互相之间紧密合作配合，互相利用手头的现有资源和人脉，为工作提供便利。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任务往往会被领导分成两到三个子任务去执行，而执行者之间往往都是以团队的面目出现的，并不是那种习惯性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往往这两三个人在工作中遇到困难，会求助于其他两个伙伴，其他的两个人也不会吝惜自己的才智和人脉关系，去为同伴寻求更好的资源和帮助，尤其是来自上层或者行业内的帮助。这种作风曾经得到过赵铭的大力赞扬和推广，在赵铭主政华音的时候，华音内部的气氛非常融洽，往往能够提前完成各项任务，而赵铭也不吝惜奖赏，对于提前完成的，超额完成的员工，奖励往往也远大于工作的报酬。

但是赵永成回到公司总部之后，这种工作氛围原来越少了，每个人都是人人自危，会担心自己手头的工作被别人顶替，会担心来自上面的压力导致任务完不成，尤其是在研发的过程中，很多在实验室得出的比较完美的数据或者是相对成功的原型机芯片，会被高层以各种怀疑的目光和审视的态度对待，渐渐的，人心开始变了。

赵永成花了一周的时间去各部门调研，和工程师讨论，跟经销商协商探讨华音产品的优缺点和市场需求，甚至在深夜都要去倒班的车间下车间和工人一起干活，然而他悲哀的发现，导致华音产品市场占有率的原因并不在公司内部，也不在外部竞争对手，而是自己的供应链出了问题。竞争品牌的活跃，价格机制的灵活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华音也有自己的应对手段，这些手段在往年都是无往不利，但是为什么，在赵铭离开了华音之后，就带来如此明显的差距呢？赵永成很想知道。

黄幸荣急匆匆的离开公司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毕竟他还是无线电总厂的老总不是？华音的事情要兼顾，但是无线电总厂的业务也不能偏废。现在无线电总厂和华音签订的合同都是一年一签订，而且供货都有严格的数量和合格率要求，因此在这方面，黄幸荣自认自己在岗位上可以说尽心尽责。但是对于日益扩大的产能和华音产品在市场上的热销，黄幸荣也产生了自己的想法，今天这么匆忙的离开沪上华音总部，就是他对自己想法实践的一大步。

三十分钟之后，黄幸荣来到了一家高端的会所门口，门口两边整齐的工作制服女子，让他觉得非常养眼，但是一丝厌恶的眼神还是从他眼睛中一闪而过，没有人看见。他微笑着和门口的前来接待他的男子打了个招呼，双手握在了一起，随后略微一寒暄，两人就一起走了进去。男子一边给他指路，一边用一个眼神示意某个工作人员，后者微微一点头，看了看会所周边来来去去的车辆，见并没有什么异状，就走了进去，殊不知街角处一个黑色轿车内，一个短发的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另一个同伴说道：“要不要告诉秦总？”

同伴放下手中的照相机微微一笑：“不急，看看还有什么情况。”

会所内，黄幸荣和那个英挺的男子来到一个包厢，包厢中也是清一色的女子，除了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里面的五个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男子笑道：“黄总，能有这个机会邀请到你，我很荣幸，我代表我们李总向你表示诚挚的感谢。”

“梁总，你这么说就意外了，我和你们李总和施总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兜兜转转，又成了同行。”黄幸荣笑道。

“黄总折煞我了，你叫我小梁就行，在您面前，我哪里能称得上‘梁总’这两个字？”这个梁总自然就是梁师。

黄幸荣自矜的一笑，对男子的态度非常满意，随即就和梁师一起坐了下来，他环视一周，开口说道：“今天我们是谈事情来的，这么多工作人员，怕是不方便吧？”

梁师一愣，随即开口笑道：“也是，你们都撤下去吧，依依你留下来就行。”

女子中以依依姿色最为出众，她微微一笑，身边的女子虽然都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但是眼神中那种妒忌的模样，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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