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稍等,师侄去去就来。”贾大少说罢,抹了一把眼泪,也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便瞬移而去。
“我说梁老弟啊,看看,看看,这小子是有了师叔撑腰,连我这个做师父的都晾一边了。”
“哎……我这个做师父的。惭愧啊。连弟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真是没脸做这个师父了。要不是老弟你来,这事还不知道会压多久呢。也许这小子永远都不会说吧?这小子太要强,知道这不是老哥我能解决的问题,也是不想让老哥这个做师父的为难,也是苦了这小子了。都是老哥这个做师父的无能啊,拖累了徒弟!”
本来是想为弟子美言几句的,可是说着说着。就转到自己头上了。从来没有服过软的老武,却是一声叹息。满脸的自责和无奈。
“老武啊,你这就不对了。啥叫拖累徒弟啊?人力有时而穷,你又不是不懂。难道你还想和梁老弟相比么?除了梁老弟,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解得了贾小子的局么?你自责个什么劲儿啊,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什么?没有你这个师父把他领进修真这个大门,他能有今天的修为么?没有你这个师父,梁老弟认识贾小子是谁?可以说,贾小子的一切,都是梁老弟给的,但却都是因老武你而起的!没有老武你,就没有贾小子的这份机缘!”
“而且,你这些年,辛辛苦苦地教导,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没有你的督促和教诲,哪有贾小子合体期的修为?老武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吧?作为师父而言,你做的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有对不起谁。”
“还是那句话,不是老武你无能,而是跟梁老弟比,这天底下,又有谁是‘有能’的呢?你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永远看不到顶的大山,这不是作死是什么,醒醒吧,老武!”
武良淳的自责和无奈,从梁远这个位置来说,还真不好说什么。即便是想宽慰一下武良淳,可是一开口便有自我夸耀显摆之嫌。而道衍老道这个位置开口,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道衍老道说的都是实话,都是肺腑之言。武良淳确实是有点自己钻牛角尖儿了,一时没别过劲儿来。道衍的话,如当头棒喝一般,也算是唤醒了武良淳。武良淳本就是深谙修行之道,心志坚韧之人,道衍老道一说,武良淳直接也就醒悟了过来。
“哎……你个死老道,谢啦!是老武我偏执了啊,呵呵。”这么个工夫,武良淳已经是两次欠道衍老道的人情了。
“哈哈,还是那句话,真心想想感谢,别的都没用,都是虚的,陪老道我喝喝小酒才是真的。”这老道翻来覆去的,还是那番话,翻过来调过去的说。
“滚!你的人情老子不欠了!跟你喝酒,能让你磨叨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陪我们家小蝶呢!”
这俩,就这样了,说着说着就又掐上了。
就在众人看着这俩掐架的当口,忽然间小院中白光一闪,贾似道已经瞬移而至。
只是,当白光散去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情形,饶是梁远和丫头见多识广,也是被惊呆在了当场,紧接着便是忍不住的心酸!
其余的八个人一时间也是摇头不语,几位女眷更是已经泪湿衣衫。
只见贾似道身边,一位满头华发、老眼昏花、皱纹堆累,以联邦公民如今的寿命来判断,至少也在三百岁以上的女子,在贾似道的搀扶之下,才颤颤巍巍地勉强站住没有倒下。虽然因为衰老而变得佝偻的腰身,却是依然挺得笔直。
在场的众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子明显已经是红颜迟暮。寿元无多。一个月,应该就是这个女子最多的上限了。
看着这一幕凄惨的景象,众人谁也没有说话,看着贾似道小心呵护着将这个女子扶到椅子边安顿着坐下,而后回身对着梁远纳头便拜。
“师叔,这就是苏小默,是三百年前师侄为自己选中的道侣。具体的情况。师叔您都看到了,求师叔成全。”
没等梁远答复。贾似道又跪爬几步,来在武良淳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弟子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弟子对师父不敬,有负师父教导之恩,恳请师父责罚!”说罢,又是砰砰砰三个头磕在地上,而后便长跪不起,等待着武良淳的发落。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却不是武良淳,而是一旁靠椅上的苏小默。两只干枯得如同鸟爪子一般的手,死死地撑着靠椅的扶手不让自己佝偻下去。两滴浑浊的老泪从干涩的眼眶中滑落。流过枯树皮一般沟壑纵横的老脸,还没有滑落到底,便已经湮灭在了一条一条的沟壑之中。
美人迟暮。竟是如此的凄凉!
丫头的小手,死死地抓着梁远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撒手。梁远轻轻地拍着丫头的背,缓解着丫头的紧张。
“丫头,没事的。阿远会帮他们的,都会好起来的。”梁远轻轻地安慰着丫头,可是梁远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想对着老天竖起中指,大骂上一句:时间。真特么是一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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