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昔闻言，松开了拳头，“你轻点。”
“嗯。”
“你们这里，提供血液暂存服务吗？”姜昔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和那个年轻医生聊了起来。
“嗯，尤其像你这样的稀有血型，我们一般都会提供这种服务，但是很少有人来存血，没事儿了就来抽点血，这是多么无聊又智障的事儿。”年轻医生说。
姜昔刚要出口的“我要存”硬生生被这个臭小子的“无聊又智障的事儿”给堵了回去。
“我想存。你给我安排一下，以后我每个月来一次，这个血要留给我自己。”姜昔瞪了这个医生一眼，“赶紧的，快抽完了没？”
“还、还要再等一下。”年轻医生知道姜昔为什么瞪他，脸色一红，没再说什么。
“你们可以保证不会把我的血随意用给别人吗？”姜昔问。
“放、放心，我们都有非常严格的流程，签了合同以后绝对不会泄露。”
“哦。那还行。”姜昔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泛起青绿色的胳膊，“好了没？”
“嗯，好了。”年轻医生说着连忙把她的针拔掉了。
“嘶！”姜昔在针头被拔掉的时候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太造孽了。
她先没顾上自己，赶紧捂着手臂给莫霆淮打了电话。
“莫霆淮，我今天有事儿，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你千万不要怪我哦！”姜昔先入为主，怕莫霆淮看见自己手的样子会不开心，果断编了个理由，“哎，今天可忙了。”
“昔昔。我不开心。”莫霆淮听到姜昔的话，很是低落，“我们已经超过18个小时没有见面了。”
“乖，么么哒。”姜昔隔着电话撒娇，“老公，爱你哟，今天又是适合表白的一天。”
“昔昔，你是答应了陪我吃饭的，你现在在哪里？”莫霆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亲和，但是却多了几分失落。
“好啦，以后天天陪你。今天我就先不告诉你了。”姜昔温柔地说道。
“嗯。”莫霆淮虽然不愿意，但是他明白，姜昔或许不喜欢被人拘束着，她已经对自己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了。
“谢谢老公，么么哒。”姜昔怕他不开心，一声一声老公叫的贼溜。
挂了电话的莫霆淮看着一桌子的菜，脸上全是如墨的黑气，浓郁的让人害怕。
“去，查查昔昔在哪里？”
“是。”
……
“家属不在，这个术前同意书该怎么办？”刚刚的那个医生看着姜昔，一时间没了主意。
姜昔捂着手，过量抽血让她皮肤有些苍白，头脑有些混乱。
“不做手术活不过今晚，做了手术可以平安无事，现在我们找不到家属，只能先签字做手术了。”
姜昔看着医生，“我来签吧，人命关天，不能耽误了。”
“这……”医生担心地看着姜昔，“万一人家不领情呢？”
“不领情，那就当我眼瞎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姜昔浅笑。
“唔，手术费怎么办？”医生揶揄地看着她。
“我先垫上吧。原本就是为了做慈善用的。用在哪里不一样。”
姜昔无所谓的说：“缴费单请给我吧，劳烦你们尽力而为。”
“嗯。”医生点头，为了这个姑娘的古道热肠用十二分力气都得好好地救人。
姜昔签了字，就到一楼结账去了。
医生笑了笑，二十万的手术费啊，如果那家里不准备还，这个小姑娘该怎么办？
姜昔交完费，就连忙回到手术室门口，静静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晚上十二点三十五分，将近六个小时的手术结束，生命警报最终解除，姜昔一直以来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
可她没有闲着，穿着无菌服陪了老人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晨光熹微，姜昔依旧没有睡觉的意思，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的姜昔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找到了手机，看了看表，给昨天的那个血液科年轻医生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可以签合同，你有时间吗？”
“嗯，有时间，姜小姐随时可以过来。”
“好。”
……
忙完了自己的事儿，姜昔返回病房，正好碰到了查病房的医生。
“顾医生，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姜昔轻声说。
“姜小姐，就目前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术后四十八小时是关键，需要好好陪护，建议姜小姐还是找个护工，你刚刚抽完血，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又整整一天一夜没睡觉，身体会吃不消的。”顾医生看着漂亮的过分的女孩儿眼底的黑眼圈，不禁有些心疼。
“谢谢顾医生，”姜昔看着他说，“我没事儿，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一些，我还能坚持。”
“唉，你这傻孩子，真是固执己见，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怎么古道热肠的陌生人。”顾医生确实挺喜欢姜昔的，长得漂亮三观还正，最重要的是这份心肠，难能可贵。
“医生，老人家要喝水吗？要不要吃饭？”姜昔问，“我上网查了一下，手术后的一些陪护，但是还是不太懂。”
“麻醉还没过，估计还得睡两三个小时，期间可以用棉签蘸点水润润嘴，醒来之后不要吃发物，就像羊肉，海鲜，这些凉性又容易引起术后感染的东西，现在尽量保证病人心平气和，醒来以后你告诉我一声，我再来给他做全面检查。”
顾医生一条一条说，姜昔一条一条记，认真的不得了。
“谢谢顾医生。”姜昔浅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顾医生，还有吃的药，你开个处方，我去买来备着。”
“暂时就先用一点温和的药物吧，我开个方子，你去买来。不过我可提醒一下，这些药，很贵。”
顾医生看着姜昔，有些担心。
“二十几万的手术费都叫得起了，这点药算什么？”姜昔笑笑，对顾医生又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顾医生又叮嘱了几句，带上门出去了。
姜昔坐了回去，给孟微微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可能不能排练了，然后向她表示了自己的歉疚。
空闲下来的姜昔拿起棉签，蘸了温水，在老人的嘴唇上一点一点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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