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护住了楚甜,将她带回了暗杀阁。事后,他不解,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能因对方无辜的眼神,就放过杀母仇人的女儿?
这是不应该的,想到惨死的母亲,他自责着,痛恨着,而对象却是自己。
楚甜好像是个粗神经,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苦恼,无视他的横眉冷对,一味地靠近他,甚至进入他的私人空间。
忘忧觉得有点麻木,便也随着对方如此胡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不过,一个女子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一个男人还在乎什么?
楚甜屡次直爽底表白,忘忧屡次直爽地拒绝,久而久之,这成了一个没有结果的非良性非恶形的循环。
有时候,忘忧冲动地想要一剑结束了楚甜的性命,却是为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而放弃,最后只得叹气,打消心中的暴躁想法。
她曾说:她是他的难,他是她的劫。
他觉得可笑,置之不理。
最后,他妥协了。
他想:杀母仇人是杀母仇人,既然自己已经走出北海之巅,那么他就不再是靠强暴控制人心的少主。他可以重新做人,堂堂正正地做人,甚至,也许,可能,做一个好人。
好人,多么高尚的一个词啊。可做起来,该有多难,谁能知晓?
至少,眼前的事情,他就觉得很难。
试问如何以平常心对待杀母仇人的女儿?如何才能摆脱父母惨死的噩梦?如何才能尽快杀了杀母仇人?
一件件,一桩桩,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他觉得有点累,有点烦,还有一丝丝说不清的彷徨。
少女走了,如往常一样,带着一双期待的眸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忘忧不明白,少女明明被拒绝,为什么还要期待的神情?明明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她就不觉得羞愤么?明明被人厌恶,难道她就不觉得尴尬吗?
对着不是仇人的仇人,无数次表白,这是得有多大的心,多粗的神经,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坚持下来的?
少了少女气息的房间单调无味了不少,忘忧竟生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不舍?
忘忧大惊,丝毫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白裳离开,他没有不舍,父母惨死,他只是悲痛,却没有不舍。在他的潜意识中,不舍这种所谓的情绪就不应该出现在人的身上。
对了,他不识是人,而是鲛人,所以这种情绪也不应该存在于鲛人身上。
突然间,他好想回海,驰骋万千万里,感受海水的抚慰,品味海水的咸。他想展示出自己俊美的鱼尾,却是苦于没有水,有点无奈,有点饥渴,有点焦灼。
最后,他破门而出,直奔暗杀阁后门假山处的温泉。
躲在一角的楚甜见之,大喜,偷偷跟上去。
早知忘忧就是鲛人,她一直好奇鲛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正好跟上去,一见究竟。
她自认是一个好姑娘,不会强迫心上人露出尾巴给她看,但也不会放弃偷窥的机会。
既然早就给对方留下了轻浮的印象,她又怎会在意多一条偷窥狂的“罪名”。
氤氲的温泉很暖,没有一丝寒意,忘忧双臂展开,高高跳起,溅起万千水花,再浮出水面之时,不是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而是那结实有力的长尾。。
好舒服,好快乐,好释放,而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躲在假山处的楚甜双手捂着鼻孔,却挡不住外冒的鼻血,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好美的鲛人,是我的,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夜,楚甜更加坚定了虏获忘忧的决心,更加明了什么叫做春心萌动。
她想:如果一定要在母亲和忘忧之间选择一个的话,那么,对不起了,母亲,我会选择忘忧。毕竟……
你对我真的算不上好,在你的心中,我可能只是一个有用的棋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所以,母亲,如果你还在乎我的话,就不要阻挡我追求幸福的权力。
世事变迁,尽人事知天命,前生你所犯的错误,我愿意替你偿还,但是如果触犯到底线,恕我无能为力。
她的双眼之中闪现一道精光,却只是一瞬,便消散不见。接下来,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忘忧。
忘忧,忘忧,忘记烦恼和忧愁。
他有着怎样的过去?拥有如何不堪的回忆?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温暖和温柔抚平他过往的创伤和痛苦?
正从远处走来的无痕见状,赶忙回头。
看看天,很黑,已经是下半夜的节奏。
原本计划着最深夜的时候,趁着没人,好好洗个温泉澡,看来今天的计划又要泡汤了。毕竟谁也没有被偷窥的癖好,当然除了那个正在驰骋的傻子鲛人。
忘忧不知道半夜畅游成为了傻子行为,还在乐此不疲,继续来回纵横。
这一夜,忘忧释然舒适,无痕郁闷,楚甜甜蜜蜜,顷洛等人只感平淡无趣。
数日后,巫神殿来人了,正是三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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