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顿觉无趣,不再说话。甩了甩衣袖,说了句“见鬼的,和你一个鬼说什么废话,想到你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曾经最爱的人,我就很开心了。”便走了。
远在引魂木之内的女鬼自是不知道这一真相,此刻还沉浸在顷洛的那番话中,不能自拔。
回想着自从丈夫换身体之后的种种异常,女鬼越发觉得痛心,越发恨自己愚蠢至极。
她曾不解,为何他们的儿子死了,他都不曾伤心。
那时,她问:“儿子死了,你怎么不在意?难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答:“哦,死了就死了吧!是人总会有一死的。身在杀堂,要看开生死。”
可笑,那时痛苦的她并没有深想。自己控制不住情感只以为是丈夫看的开,她也因此很看不起,嘲笑自己看不透生老病死。
她曾疑惑,为何丈夫对待她的爱意突然减少了不少。
那时,她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答:“都老夫老妻了,谈什么爱不爱的!”
可笑,那时深陷爱情的她自嘲,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过于矫情了?既已是夫妻,自是深爱彼此的。
她曾愤怒,为何丈夫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拿剑刺穿她的心口。
那时,她问:“为什么要杀我?”
他答:“因为你碍着我的路,我的前程了啊。”
可笑,那时的她悲伤欲绝,含恨而死,只恨自己识人不清,竟是蹉跎一生。将自己的生命葬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直到最后,她死了,他笑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怀疑,枕边人是否还是那个深爱她的他,可她不敢深想,只想麻痹神经,沉醉于自己编织的牢笼之中。
日日提醒自己,不可胡思乱想。
结果呢?
她的胆小,她的惧怕,害了她的一生,害了她的孩子,更害了她的孙儿孙女们。如今,就连白家的那些亲戚们都不能幸免遇难了吗?
她流出两行血泪,道了一句,“我是罪人!”不再说话,彻底安静了下来。
圣阳大陆,炼丹师工会,处处灯火辉煌,各峰之上,哥哥弟子喧嚣着,热闹着。
炼丹的炼丹,舞剑的舞剑,交流的交流,一副其乐融融,开心无比的模样。
炼丹师工会主殿之内,高位之上,中年男人端坐,一脸沉痛地看着下首的年轻男人,悲切问道:“你三哥……他……”
终是没有说出最后的话,他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大长老一家子,无奈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无非是保护好我们自己了。“
大长老一副眉亲目善的样子,看了一眼同样低气压的孙女白轻灵和似有所思的泠天易。
“你们先下去吧!这事儿和你们无关。如今既然轻灵和天易已经订婚了,就算不得白家人,那么,轻灵自是要随天易离开这里的。“
大长老摆了摆手,“至于去哪里……”他看了一眼成熟不少的青衣男子,”轻灵交给你了,你要好生待她!”
泠天易是白印痕带进炼丹师工会的,如今,倒是阴差阳错地成为自家孙女的未婚夫,还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得罪了巫神殿大长老,哪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白轻灵一脸不满,嘟囔着:“再说了,我白家的女儿,可不是胆小怕事的孬种。爷爷,我不会走的。再说了,天易是亡国皇子,能去哪里?再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哪能害怕被牵连,也不能走!”
她说的信誓旦旦,听的在场所有人齐齐皱眉。
家里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女儿,是好事。
可,逞能不是这么逞的啊,你想死还硬要拉着人家跟你一起死?
幸亏天易这小子是真的疼你爱你,否则若是一般人的话,少不得要抱怨你这个无知少女。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说,直接劈晕了白轻灵,交到泠天易手中,叮嘱道:“今晚你们就走,别耽搁了。想必现在,巫神殿已经得知了我们帮助印痕的事情。我们的命已经被人盯上。你的话,还是有活的机会。”
泠天易接过白轻灵,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展堂,皱了皱眉,久久不动做。
大长老看了顿是恼火不已,心道: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让他走,他还不走,难道他不知道巫神殿即将要派人来杀了他们白家人么?
是跟白轻灵这个丫头混久了,脑子也变得不清晰了?
大长老猜中了,自从泠天易真正接受白轻灵之后,便重新做人,树立了新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
可以说,这二人现在的思维模式简直是一模一样。白轻灵不想走,他又何尝想走呢?
曾经,他没有陪在东陵皇身边,直到东陵皇死了一段时间,他才知晓。
现在他的第二个家,又要被毁了。难道,他又要当逃兵吗?
答案自是不愿意!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啊!”白展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语气很冲。
泠天易依旧不动,“轻灵说不走,那我们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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