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又何必平白给孙女增加烦恼?
话题一旦打开,便很难收住。
说来奇怪,自从白柔恢复了生前的样貌,惊讶于自己身上散发的功德金光之后,竟是对圣子生出亲近之感。
不知所以的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后者和自己的祖父长相相似。
“我的祖父很厉害,听说很好看。看你的样子,既然你们长得很像的话,父亲还真是没有骗我和哥哥。我的祖父的确很帅……”
圣子掩饰住惊讶:原来他还有一个孙子。
“敢问……”
他思索再三,用最疏远的方式问道:“敢问你的父亲现在……”正不知该怎么问的时候,突听白柔回答:“死了!被凌天宫的人杀死了……”
“绝对不是我,不是我吩咐的。”天青子赶忙撇清关系,“小妮子,一定是那个杀了我的黑衣蒙面人干的。”
“别废话,看戏!”顷洛自是不会怀疑天青子的话。
本以为会听到儿子安好的圣子,手下不稳,佛珠掉落在地,弹跳了几下,归于平静。正如圣子的心思。
他紧闭着双眸,吞下悲伤,默念静心咒。
勿喜勿悲,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圣子,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临死前是解脱的,让我和哥哥好好生活,不要寻仇。我们现在都很好……啊,圣子,你的手流血了。”白柔轻声呼出。
圣子终是破了震惊,手忙脚错地站起身来,将流血的手靠到后背。
故作淡定,不急不缓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两天,你就陪在我身边,接受佛光洗涤,对你的转世大有裨益。”
说罢,不看白柔如何反应,匆忙离开。
白柔久久不回身,呆愣地看着消失已久的白色背影,许久许久……
直到顷洛出声,这才唤起她的注意。
“殿主,抱歉,我失态了。”
“怎么?伤心吗?”
“怎么会?每人都有每人的选择。父亲说不恨祖父,祖母到死也没有恨祖父,我又怎么会恨他?我刚才所说的话,是情不自禁之下脱口的,根本没有预料到会给他带来这般大的影响。”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即便再是六根清净,也不能完全刷白了感情。我很好奇的是,你既然是巫神殿杀堂的堂主,是怎么做到的不杀无辜之人的。”
同为魂魄状态下的天青子告诉她:白柔身上未沾有孽债。
杀堂,注定是一个沾满血腥的地方。
而作为堂主的白柔必定会比手下沾染的血更多,而今日,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个要多亏了你的爷爷。我在职的时候,正是你爷爷当殿主。那时候,巫神殿是最正派的,不杀无辜之人。就算要杀,也是杀该杀之人,替天行道。后来,幻影谋取了巫神殿,不久,我就被杀了。后来魂魄被困在巫神殿杀堂,也没有怎么杀人……”
她顿了顿,“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看祖父,不,圣子的样子,我应该能够投个好胎……”
顷洛点头,收了白柔的魂魄。
天已黑,一番休整之后,顷洛来到窗前,看着光鲜亮丽了不少的普济寺,感叹:还是有钱好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施主,圣子有请。”
小沙弥眼神复杂地看着顷洛,实在不能理解,只是几日的差距,圣子为何会对这么个刁钻,爱拿钱砸人的夫人这般好的态度。
“小和尚,你看我不顺眼?”有了圣子这颗大树,顷洛再也不叫人家小师傅了。
“不敢不敢!”小沙弥扯了扯嘴角,“之前若是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介意。”
“介意,我很介意!”顷洛撇撇嘴。
她可是个记仇的主,正是面前的这个小沙弥,当初害得她自刎,留了不少血,痛死她了。
“小妮子,你欺负一个还没有你大的和尚,有意思吗?对了,不是人家逼你自刎,是你自己硬要自刎的。”
初和顷洛相处,天青子还是比较认可小妮子的。可随着时间越久,看着小妮子各种市侩嘴脸之后,天青子只得感叹:识人不清啊。
她就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谁好欺负,她就欺负谁。
“施主意欲如何?”
小沙弥的内心活动却是这样的:我好奇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寺庙里的金主吗?不就是成为了圣子大人的座上宾了吗?他抢着机会,跑来刷存在感,干什么?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一看这个夫人那阴险的笑容,就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顷洛两指来回点着下巴,走到床边,拉开柜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小沙弥的手中。
她甚是温柔的笑道:“你之前说你们僧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冬暖夏凉。照着这个图纸,给我做一件。”
小沙弥接过图纸,嘴角抽了抽。
只见不大不小的图纸之上,画着一件女式衣袍,周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小沙弥凑近一看,都是关于衣服的设计数据。什么腰围啊,臀围啊,肩宽啊,长度啊,甚至是包括几针几脚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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