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宫被设置了隔绝阵法,若是就此出去,他的实力一定会被感应,强制被送回那个地方。在还未找到母亲之前,他不能冒这个险。
父亲消失了,母亲不见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后者,最后实现自己曾忘记的承诺: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
想到这个,心生不喜!
景宣然告诉他:有一个爱他的,并且被他爱着的女人在等着他。
可他听着,只觉无感。
长期的沉睡,使他的大脑变得愚钝无比。他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爱过谁?或者说有没有爱过人?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一切的一切让他烦躁不安,让他迷茫,不知所措,防不胜防。
不过既然是他该待的地方,回去总是最好的选择。
“殿主,可……”清言扬唇微笑:“听说主子现在对抗的人拥有你母亲的魂魄!”
男人这才睁眼,冷冷看着立在下首的青衣女子。
锐利的眸子,好似鹰眼,泛着油光。只要盯上猎物,便会不死不休,直至将对方吞噬殆尽。
清言心生惧怕,双腿不住地颤抖着,赶忙低下头,生怕自己的异常和谎话被识破,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这是一个宛如恶魔一样的男人,比之主子来说,只有更可怕,绝没有最可怕。
只觉黑影闪过,在充分确定玄苍离开之后,清言这才敢抬起头。
“你说,那个贱女人若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杀了,会不会痛苦?”
“你说玄苍未来若是有一日,恢复了全部记忆,知道亲自杀了最爱的女人,又会如何?”
兰楚不言,唯那越咧越大的奸险笑容透露出主人的美好心情。
这样的结果,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看到这样的一幕了……张宁,苏毅,真想立刻看到你们的亲儿子和心爱之人残杀的一幕啊,真想看到……
打斗还在继续,黑云之下,绿峰之上,白发飘飘,紫眸妖娆,顷洛手之紫宵剑,重重刺向景宣然的腰腹之间。
“感觉如何?”她笑得冷漠,好似面对的不是曾经相识之人,而是最仇恨着的敌人一般。
她和景宣然本可以做朋友,可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可笑。
做朋友?一个处处算计着自己,算计着自家男人的人,怎会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
他,是敌人,是不得不杀的敌人。
她,化身成魔,终将阻挡她前行的一切鬼魅魍魉屠杀殆尽。
他强,那么她就更强。
逼迫自己,强大实力,即便这过程痛苦不堪。
紫衣渐渐被鲜红掩盖,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她好似无知无感,双眼一错不错滴盯着被重重击退,快速后退,口吐鲜血的男人。
“为了他,你这样不值得,以后……你会后悔的……”
他徒手拔出紫宵,看向白发女子,笑得痛苦。吞下固元丹,快速退离。顷洛一个箭步,上前,欲趁着男人不防备之时,彻底夺了对方的性命。
对不起,对不起你曾经的照顾。
不管是在东陵国,还是在圣德学院,曾经的你让我那般敬佩。
然……
风起云涌,风驰电掣,原本就很厚的黑云又叠加了几分,好似随时会压下来一般。
耳边的风声“簌簌”,身后的景物如快般,快速倒退,眼前的一幕渐渐变得模糊。
一身黑袍的男人紧紧护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景宣然,双眸冷冷地看着她。
感受到男人眼中极致的冷,没有激动,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心酸和难受,她的心沉了又沉。
她……又看到他了,那个想要杀了她的他。
“你会后悔的……”
大口吐着鲜血,感受着疼痛到极致的胸口,脸色急速滴苍白起来。她缓慢低头,看着胸口的血窟窿,不甘地闭上了眼。
她以为自己至少能见一面玄苍,她以为自己已有足够的本事和对方叫板,她以为自己会得到想要的,只要努力,只要肯付出,只要坚持……
可她万万没想到……
景宣然亦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冷眼男人,“你竟然杀了她……”
“你杀了她……”
恍如魔音,一遍遍地回响在耳边,撕裂他的心扉。玄苍这才后知后觉,抬起一手是血的右手,心如刀绞。
刚才的那一刹那,他只不过是想护住景宣然。为何……
他想飞身追上被紫衣女人,却见天边已有要落雷的趋势,终是控制住迈出的脚步。
他告诉自己:她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只是一个陌生人。
看着已然黑如锅底的天空,感受着即将到来的天崩地裂。顷洛双眼湿了,心凉了,她要死了……
可……所有人都可以杀她,唯独不能是他,不能……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
内心无助地呐喊,却无人知晓。
“主人,放我出去!”白虎大叫,“只要放我出去,我就可以打败他们!”
顷洛闭眼,双眸闪现一刹那的鲜红。
这时……
“傻瓜,为何独自一个人来?为何要一个人死撑?让我帮你一下,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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