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我穿衣服，欣赏着我的丑态。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从人类身上受到的气，释放出来。其中更是有一些魔兽们竟然幻化成人，折磨我，辱骂我，打我甚至侵犯我……”

说到这里，庄衣衣双手捂脸，痛苦哽咽着。

没有停止，她想继续说，将埋藏在内心的噩梦说出来，释放自己的痛苦。

听之，顷洛双手一僵，一瞬之后，一眼不错地看着低着头抽泣的女人，一手抚上后者的背，轻轻拍了拍。

“你知道吗？那段日子，我像狗一样的活着，苟延残喘，每天心惊胆颤。那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记忆，是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青面獠牙，对那些畜生们来说，算是赞美之词！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想死去，却是不甘心。所以我只能忍辱负重，我相信，只要不死，就一定可以报仇，洗去身上的肮脏痕迹。”

抽噎声停，她抬起头，微红双眼弯弯，露出喜悦神色。

“后来你来了，你用自己的手，亲手斩杀了那些恶魔。是你，伸出手，将我从魔窟里拽出来，对我说‘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跟着我’。”

“自此之后，我成为了一个有家的‘乞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起初之时，我每天如履薄冰地生活着。我害怕被你厌弃，所以不敢说话，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可是，主子，你知道吗？你终究是‘看不惯’我，后来竟然带着我出去闯祸……”

“你让我大声笑，大声说话，只要自己想要，就去争取。你告诉我，只要自信，天下我有。那时候，我觉得你实在是太酷了，不愧是皇女。我深深地崇拜着你……”

“后来，你遭人暗算，我替你挡了一剑，死了！你抱着我，哭泣了，亲手埋了我。那个地方鸟语花香，景色优美，是我喜欢的地方。”

“不仅如此，你还用自己的黄金之血，助我轮回，能有一个高起点的出生，享受荣华富贵，你做到了。我很幸福……”

“只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转世之后，我的内心总是空空的，总觉得有一个记挂着的人，需要我去照顾。”

“后来，我被家族那些人害死了，碰到了药婆婆，得到了重生机会。重生之后的我，面对的是数不清的阴谋算计，看不到头的危险。有一次，我差一点死了，昏迷很久。上天怜惜我，竟是阴差阳错地被主子你救了。”

“我很开心能够再见到你，能够再回到你的身边。所以，这一次，你能不能带我走？”

女人的双眼饱含期待，祈求地看着对方。她的愿望，祈求，顷洛懂。

“不行！”她斩钉截铁。

她所选择的前路布满危险，所面临的算计远远超过庄衣衣所遇见过的。再者，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跟在她身边，随时都会被波及，甚至殒命。

闻言，庄衣衣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苦涩笑容，转而幽幽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主子，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她这是简单地诉说一件事，而不是询问。

下一秒，茶盏掉落在地，落地之后，上下弹跳了数次，最后归于平静。

顷洛只觉头晕目眩，下一秒便陷入黑暗之中，失去意识。

白衣女子蹲下身来，一手轻轻抚上她的白发，笑容阴险，语气却是出奇的温柔。

“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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