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杨清音左右看了看,好奇的问道。
孟银秋正打算解释,蒹葭便从房中出来,她余光看见沈若华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小姐。”
孟银秋舔了舔唇,道:“轻罗方才过来,与我发生些不愉快……我本想离开的,却又怕到了外头被她纠缠,便躲在这儿了。蒹葭方才回来,轻罗才离开。”
“这孟轻罗真有意思,当真是在羌平得意惯了,到了京城也敢四处横行霸道。”杨清音拧着绢帕,厌恶的骂道。
孟银秋笑容有些勉强,撇开话题说:“沈姐姐的发髻我还未梳好,我们先回去吧。”
杨清音轻叹了声,上前拉住孟银秋的手,轻声安抚。
二人往厢房走去,听闻孟银秋笑了笑道:“姐姐放心,我没事。”
沈若华放慢了脚步走在后面,蒹葭垂首跟在她身侧,低声道:“小姐,方才奴婢看见孟轻罗在小姐房中,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奴婢进去时她很紧张。”
沈若华眯了眯眸,红唇微动:“我知道了。”
…
…
摘星居
方嬷嬷急匆匆的关上房门,内室中金氏的咳嗽声不断传来。
她转身奔了过去,将桌上备好的茶呈了过去,“太太喝些茶压一压。”
金氏咳得脸色通红,狼吞虎咽的喝了口茶,却不慎呛到,茶水从口鼻咳出。
方嬷嬷一边替她擦着,一边着急道:“这东西也太厉害了,夫人只是今日喝的多了些,没想到竟……”
金氏咳嗽了好久,才喘过这口气来,她虚弱的倒在方嬷嬷怀中,磕巴道:“只、只要、只要忍过今日,就能笑到……咳咳!笑到最后,我吃这点子苦,算、算得了什么!”
方嬷嬷眼神晦涩,心想怕是过了今日,您要吃的苦头会更多。
金氏咳得停不下来,将方嬷嬷的思绪也咳了回来,她忙抛却了那点子心思,替金氏擦拭起下颚。
暖琴手中举着托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太太,您喝点解药,大夫说了,您喝点压一压没事的。”
“蠢货!”金氏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捂着嗓子喝道:“快把这东西倒了!”
“太太……”
“若是让别人、咳咳,若是让别人看见,仔细你的皮!”金氏恶狠狠的瞪了暖琴一眼。
方嬷嬷无奈的将暖琴推了出去,“没听见吗?还不快倒了!”
“是。”暖琴好心办了错事,委屈的红了眼睛,扭身离开了摘星居。
金氏缓过了气,脸色好了不少,她拉着方嬷嬷的手,轻声问道:“谢莹那边、怎么样了?”
“都按太太吩咐的做好了,您就放心吧。”
…
…
沈若华从惊蛰楼来到前堂,府上宾客众多,杨氏安排了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如投壶一类的在前院的花园,故而热闹的紧。
沈若华一路看过去,分出一丝心神询问蒹葭:“怀瑾他今日不来吗?”
“王爷被皇上留在宫里,安排祁王和拓跋公主的婚礼。今日来不了了。”蒹葭打量着沈若华的脸色,试探道。
沈若华流露出一丝憾色,但很快便端正了心神。
她低声道:“他不来也好,今晚这么多事,纵使他来了,我怕也要晾着他。”
“长姐。”
沈若华抽出思绪,抬眸看向来人,淡淡道:“二妹来了。”
沈蓉今日容光焕发,许是觉得万事俱备,只肖今晚便能成事,她兴奋的连脸都是微红的。
“长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记得清音表姐也来了,怎不见她呢?”
“她与永平县主在比试投壶,妹妹若有兴趣,也可以过去试试。二叔准备了不少的彩头,看着倒也吸引人。”沈若华温声说道。
沈蓉笑了笑,“我投壶技艺不佳,便不去献丑了。”
“对了,二婶怎么样了?”沈若华话锋一转,面含担忧的问道。
话题转的太快,沈蓉一时间还未曾反应过来。
她迅速敛眸,眼泪盈眶,“嬷嬷说,我娘今早身子愈发难过了。也不知晚宴还能不能……”
“还要以身子为主才行。若是病重,还是好好休息。”沈若华顿了顿,“可否要我寻个太医来?”
“还是不必了吧。”沈蓉喉头动了动,敛下眸中淡淡的心虚,“今日宾客众多,我娘也不愿毁了哥哥的贺宴,可若是明日母亲的身子还不见好……那只能求夫人,替母亲请府医前来了。”
二人在后院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沈蓉匆忙的来到一处角落,拉着琳儿的衣袖,厉声问道:“你可找到汤玉了?”
琳儿咽了口口水,胆怯回答:“奴婢问了门口的家丁,他们说汤少爷早就来了,只是奴婢绕了沈府一圈,都还未找到汤少爷……”
沈蓉愤愤松开了琳儿,“那个色胚跑到哪里去了……”
琳儿理了理衣袖,试探道:“小姐何必担心,小姐的计划,不都在信里告诉汤少爷了么?”
“蠢货,那信是我写的,又不是沈若华。她现在在府上行走,若是提前和汤玉撞上,不是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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