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眉头微皱,即将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罢了,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既然此事已了便不提了。”
沈若华收敛了脸上沉肃的表情,慵懒的往后靠了靠,笑着说道:“这事解决后至今,哥哥去看过八公主么?我听说哥哥为了给八公主出气,在营中把苏玉郎折磨的哭天抢地。”
沈戚不温不火的回答:“那是因为他带坏了营中的其他人。”
“我还能不了解哥哥,那些能被他牵着鼻子带走的将士心智不够坚定,哥哥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的,即便是出气教训,也不可能如此不留情面,从蒹葭口中说出严重二字,便不是寻常严重了。”
沈若华伸长了雪颈去看沈戚的腰封,瞥见上头光秃秃的,贼贼一笑,“听说哥哥给了八公主一枚玉佩,我还当是内线看错了,没成想真的是哥哥的玉佩,哥哥不知赠人玉佩是个什么意思么?”
沈戚好似被问恼了似的皱起眉,瞪了眼沈若华,不虞的嘀咕:“就该让霍怀瑾那厮离你远一些,学什么不好,学会了他那套气人的本事。”
沈若华撇了撇嘴,实则她也知道沈戚送的玉佩,是为了补偿公孙卿而给的一次承诺的信物,并没有别的什么,她只是第一次见沈戚送女子物什,忍不住调笑他几句罢了。
至于他和公孙卿究竟会不会因此事生出缘分,沈若华也不知道,索性随缘罢了。
事情过去不久,将军府接到一份口谕,皇帝居然亲自招沈若华入宫。
沈若华有些茫然,穿好了郡主服饰,踏上了皇宫过来接她的小轿。
而皇帝彼时在太后的宫内,坐在二人跟前的是这些天忽然咸鱼翻身的八公主公孙卿。
宫内的宫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咋舌,谁能想到几年前还落魄到和宫人抢食的八公主,居然一跃成了现在最受宠的公主,皇帝补偿她的公主府,比公孙婉和公孙岚的公主府大了一倍之余。
还准允在出嫁前都可以住在宫内的殊荣,皇宫中所有人对公孙卿的态度都转了个弯。
往日害过她的人更是恨不得躲到地底下,生怕公孙卿报复。
可是公孙卿性子倒是温和,得宠后也没有恃宠生娇,平日里依旧是没几句话,沉默的像个哑巴。
在皇帝和太后跟前更是如此,太后当初接管公孙卿以后也并未多过问,吩咐了人好生伺候就没再上心。
太后对公孙卿的感情不深,左右也不过觉得她可怜,可皇帝一看这张脸便能想到许多往事,心疼的不行。
“卿卿在公主苑住的还习惯么?若有什么不适便和父皇说。”皇帝鲜少一副慈父的模样,连坐在一旁的皇后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公孙卿,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不虞。
面上却摆出一副温柔的姿态,笑着道:“是啊卿卿,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就遣人告诉母后,可别自己忍着。”
公孙卿无所适从的看了几眼二人,颔首道:“是,多谢父皇母后。”
太后打断了二人,“你们俩也别聚在一日问了,这孩子从小一个人长大,难免内向些,被你二人问的都不适应了。”
皇帝见公孙卿对她不亲近,遗憾的叹了口气,而后道:“太后所言极是,卿卿啊,日后父皇会多去看你的。”皇帝捻着指腹,看着公孙卿的面容,心口微微作痒,口干舌燥。
公孙卿不温不火的点点头,全然没有高兴的模样。
太后见了便说:“皇帝今日不是准备了赏赐要给小八,不如现下先告诉她。”
皇帝踌躇须臾,笑道:“也好,朕本想等人到了再说。”
他面相温和,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卿卿,那一日朕听闻,你现下琴棋书画都还不精,朕给你找了个夫子教你,韦嫔平日里身子不好,这些方方面面的又不够精,朕这次给你找的夫子,你定满意。”
公孙卿下意识的皱眉,“父皇,韦嫔娘娘很好了,娘娘把能教的都教给儿臣了,是儿臣自己愚笨,儿臣可以自己联系,无需父皇再给儿臣请夫子了。”
皇帝轻笑了声,“卿卿连夫子的名号都不听一听么?”
太后含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开口:“行了皇帝,你就别逗她了!小八啊,皇祖母告诉你,你父皇给你请的这位女夫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的一手好字,做得好诗,既会骑马射箭蹴鞠,又弹得了战曲……”
公孙卿平静的双眼蓦地出现了波澜,她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太后,红唇张了张,又有些迟疑的哑了声。
皇帝见公孙卿终于有了反应,心下欢喜不少,正想开口,福公公便从外头进来,欠身说:“皇上,安懿郡主到了。”
公孙卿眼中的欢喜叠加了好几层,眼里带着光往殿外看去,望眼欲穿的模样。
皇帝笑容可掬,挥挥手说:“快让她进来。”
沈若华一路想了无数皇帝召她进宫的原因,无数猜想被她推翻,到现在她都想不到为什么。
沈若华面不改色的步入殿内,掀起裙摆行跪礼,“臣女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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