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的母家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和窦家疏离了往来。
巧的是舒妃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纨绔,对皇位构不成威胁,她母家才得以逃过此劫。
太子当时的地位并不稳固,还有几个与他同龄的兄弟虎视眈眈。
所以先帝提出这要求时,他为了讨好先帝,瞻显自己对皇帝的忠诚,毫不犹豫的选择联合文侧妃的母家,让文贵妃的父亲趁着去窦家拜访时,将与敌国往来的信件放进了窦家的书房。
真相将本就因为悲伤累坏了身子的窦氏彻底打垮,在拖着病体生下公孙卿后,当晚便血崩离世。
窦氏死的无声无息,尸体都没能并入皇族的墓地,被潦草裹了丢进了乱葬岗。
舒妃对表妹心有愧疚,才暗暗找人替她收了尸,并说服家中之人,将窦氏和窦家人的尸体葬在了一起。
也是她收买了太子府几个宫人,才能让公孙卿在被苏嫔忽视的情况下,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舒妃本意并不想将真相告诉公孙卿,可是太子登基后为了保证地位稳固,暗杀了他的许多兄弟。
其中就有舒太妃的儿子闲亲王,此事彻底激起了舒太妃的怒火,所以公孙卿和舒太妃的目的,都是要对皇帝下手,不过公孙卿的目标还要多一个文贵妃。
当初指使太医说窦氏怀的是男婴,致使皇帝对窦家动手,又在她出生后派术士说她天煞孤星,都是因为要报复窦氏争宠的文贵妃所为,她绍家因为此事而得到了太子的侧目,在太子登基后风光无限。
公孙卿对沈若华讲述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冷静,并没有过多的恨,说完后,殿中也是一片沉默。
沈若华并未说话,余光瞥见桌案上的沙漏已经滴完了最后一粒沙,今日的时间过了。
她站起身,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物什递给了公孙卿,“今日就到这儿,我先走了。这东西留给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它解开,再原样安回去,什么时候熟能生巧了再给我看。”
公孙卿起身接来了那东西,发现是几个铁块交叠在一起的怪状物什,她搜刮了这几日翻看的古籍,没能找到这东西的来历,便询问沈若华:“夫子,这是什么?”
“八卦锁,你闲暇时便拿出来试一试,再画个解开的图纸给我。”
公孙卿点了点头,亲自送了沈若华出宫。
…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千秋节仅剩两日时间,各国的使臣也于今日陆续到达了皇城。
街市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千秋节前夕,百姓在家中设香炉供奉,祝贺皇帝万寿无疆。
明日便要动身前往围场,后日便是千秋节,沈若华趁着机会出门散心。
城内的运河之中满满当当的祈福莲花。
百姓们在莲花灯中写下祈愿,祝寿皇帝的同时,也祈愿自家人能平安长寿。
街市上热闹的紧,歌舞升平,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山人海。
沈若华领着蒹葭穿过拥挤的人潮,往拱桥上走去,拱桥下的莲灯照着河面水光潋滟。
拱桥另一头是一棵参天大树,高出周围的房屋甚多,粗壮的树身要十多个人环绕才能彻底围住。
这棵树已有多年的历史,树上挂着的红绸也是京城百姓们为了祈福丢上去的红绸。
沈若华步下拱桥,径自来到古树边,树底下有几个摆摊的小贩,热情的冲她招手,沈若华置之不理。
她绕着古树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正想是不是自己来的太早,便觉察到有什么东西插进了她的发间。
沈若华并未动作,只等那物什并入了她发中,沈若华才抬手碰了碰,顺势转过了身。
眼前的男人穿着玄色的缎子,墨发半束,带着一副兽脸的面具,看着有些骇人,凝着她的双眸却含着温情和爱意,中和了他身上凛冽的气息。
沈若华摸着头上的簪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玉。
她面纱隔断下的红唇轻扬,道:“做什么买簪子给我,我身旁多的是这东西。”
霍孤看着沈若华摸着头顶的红玉银簪爱不释手的模样,笑道:“这个寓意好。”
沈若华挑高了黛眉,“什么寓意,簪子还有寓意?”
沈若华拉着他衣袖,眼珠努力往上翻,“究竟什么样子的嗯?”
霍孤被她娇憨可爱的举动弄的心热,恰好身旁巨大的古树将二人的身形挡住,他顺势将沈若华搂在怀中,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的笑道:“你取下来看看不就好了,眼睛都要翻上天去了。”
沈若华双手搭在他腰上,往他怀中拱了拱脑袋,瓮声瓮气的回答:“我舍不得拿下来不行么!”
沈若华掰着手指算,她和霍孤好久不见了,即便她不说,心里却始终惦记着。
去了围场纵然是可以朝夕相对,但是那些多人看着,她还要恪守着规矩,实在是痛苦。
霍孤对沈若华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神色幽暗,垂首伏在她耳边,语调暗哑:“是水滴状的红玉,昭昭,和红豆一样。店家说要买来试探心爱的女子,她若是收了,便是与我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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