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他自然做起了准备。反正这两天胡澈也不在家,林萦的童生试的名次也没出来,家中不过是一些日常事务,他完全不必要多操心。
准备妥当之后,就到了时间去接胡澈。
林淡坐在贡院对面的茶楼里,心不在焉地听着周围人群的说话声。中间也有人认出他来,想上来和他攀谈的,但是在暖手捂的注视下,纷纷败退。
大门牙看上去很犀利有木有!而且那兔子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像是带着杀气?!于是闲杂人等纷纷败退。
科举考试是一次对身心的考验。所有考生出来的时候,和进去的时候对比,都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全都瘦了憔悴了!
许多考生脚步都发飘,胡澈是其中状态最好的一个。
林淡在二楼,一眼就看见那个规规矩矩排队的,背脊挺直身量颀长的是自家相公,看到胡澈只不过是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之外,其它各方面看着还好,就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浅笑,拍拍兔头,轻声道:“走,咱们去接澈哥。”
暖手捂听得懂胡澈和林淡的名字,跟着林淡下楼。小厮早就备好了马车,等在贡院门口。
胡澈看到了自家马车,不过视线更多的是落在了从对面茶楼里走出来的林淡身上,那笑意盈盈的少年对比这几天的考试,感觉真是……恍如隔世。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想握一握林淡的手,看到自己手上的墨迹,把手拐了个弯,拍了拍兔头。
暖手捂歪了歪耳朵,忍住了没揍他,脑袋一转,率先跳上了马车。
林淡忍住笑,轻声道:“先回家吧?”
“嗯!”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两人的婚礼还历历在目,京中关于这两人的传言不知道有多少,大部分都不看好。可如今看两人,竟然关系很好的样子?
旁人还想再多看看,不过这两人根本就没停留,很快就上了马车离开了。而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停留在了其他的学子身上。要知道现在的这些学子,马上就要有一些变成举人老爷了!
胡澈在马车上就睡着了。林淡直接让车夫把马车驶进他们的院子,把所有人都支开后,也不用人帮忙,直接就把胡澈给抱回了房。
胡澈被脱光了衣服,放进浴池子里的时候,才张了张眼,脑子还有点迷糊,不过对上林淡后,立刻两眼放光开始耍流氓:“蛋蛋,来陪哥哥沐浴。”
林淡把干净的衣服放到架子上,把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嫌弃道:“不要,脏。”考试的时候条件有限,洗头洗澡是没可能的,洗漱都只能堪堪将就。现在的胡澈在他眼里,和个野人也差不了多少。接人的时候太高兴了没觉得,可是刚才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嘶,身上都有味儿了!
胡澈立刻就要从池子里站起来,横眉怒目道:“几天不打,就没大没小了啊?”一巴掌把水面拍了个脆响,假模假样地发怒,“信不信一会儿哥哥好好收拾你?”
林淡一抿嘴,退了一步:“那我给你洗头。”
“你以为就洗头那么简单?”胡澈半点不买账。
林淡又皱了皱眉:“那我给你搓背总行了吧?”
胡澈低头考虑了一番,勉强同意:“看你表现。”
林淡表现地很卖力,把一池子清水搓成了浑水。胡澈满脸通红,完全不知道才那么点时间,自己身上竟然变得这么脏,难怪他家蛋蛋嫌弃他,他都嫌弃自己。
又换了一池子水,林淡才一身汗地宣布:“好了,干净了。”然后他就被胡澈抱下了水……
事后,浑身都软了的林淡被胡澈抱上了床。洗澡的时候,他就拿了胡澈的衣服,这会儿他身上披着一件胡澈的中衣,感觉哪儿哪儿都遮不住,贴着胡澈的胸口,小脸微红,忍不住问道:“你刚才睡着了是装的吧?”
“我干嘛在你面前装?”不过是考试的几天时间精神绷得太紧,见到林淡之后人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才睡着了。胡澈把林蛋蛋放好,不急着盖被子,跪坐在他身上,皱着眉头摸了摸他露出来的双腿,又干脆挑开衣服摸他的排骨,“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在家又没好好吃饭?”
明知道林淡的病弱是装的,可是看着他这么不长肉的样子,胡澈总是觉得不放心。反正余道长在自家住着,他看看学一些温补的方子,天天盯着这个小坏蛋吃下去才成。
林淡把衣服一裹:“别瞎说。我哪里有瘦?每顿都吃好多东西,不信你去问阿祥。”
林祥是林淡的心腹,会告诉他实话才怪。胡澈心里面想着,嘴上却道:“反正以后都有我盯着。”说着,他把被子抖开,替两人盖好,打了个哈欠,“先陪我睡一会儿。”
林淡也不拒绝。其实这几天胡澈绷紧了考试,他也绷紧了。谢家的帖子倒是其次,关键是胡澈不在家,他总觉得整个人都不踏实。
现在两个人总算都安心了,没一会儿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中间小厮敲了一次门,看没人应声,禀报了林祥之后,林祥想想道:“让厨房把鸡汤煨着,等大爷二爷醒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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