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出了别墅区,母女俩叫了出租车,上车后于曼对司机说:“去汽车站。”
林慕安抱着书包,惴惴不安的问:“妈,我们去哪儿?”
“别问。”于曼冷着脸说,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晨光里,路灯的光照进车窗里,在她脸上留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她整个人透出几分阴沉。
这样陌生的母亲让林慕安有点害怕。
到了汽车站,于曼把身份证递给林慕安:“去买两张到梅镇的车票。”
林慕安心里一喜:“我们要回老家吗?”
“快去买。”于曼答非所问。
林慕安跑去二十四小时售票窗口买了两张票,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只要还待在江城周边,那她就没那么不安了。
但是买完票,林慕安把票交给母亲时,她却走进洗手间,把票撕了个粉碎,连同母女俩的身份证一起丢进垃圾桶。
林慕安震惊的看着她的举动:“妈,你这是干什么?”
把车票扔了她能理解,可为什么要把身份证也一起丢掉?
她弯腰就要去翻垃圾桶,于曼一把拉住她,打开带来的行李箱,翻出衣服和帽子:“换上。”
她语气僵硬,带着命令式的强硬,林慕安的不安在她一系列不明所以的操作下达到了顶点,她崩溃的哭出声:“妈,你到底想干嘛?”
没有身份证就无法搭乘高铁飞机,甚至连酒店都住不了,那她们母女还能干什么?
“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你知道吗?”于曼说:“听妈的,妈总不会害你。”
林慕安:“……”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林慕安觉得母亲把这辈子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离开这件事上了,她在周围的取款机上取了几万块现金,然后掰断了银行卡,连带着手机也一起砸掉,母女俩换了衣服,避开监控摄像头离开,找了个没有监控的角落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三百公里外的邻市。
奔波到邻市已经是六个小时后的事,于曼没有休息,在路边拦了一辆长途大巴,这种临时停车的大巴买票不用身份证,她带着林慕安就走。
兜兜转转了整整三天,大巴小巴出租车,凡是不用身份证实名买票的长途交通工具都让母女俩利用了个遍,等终于抵达目的地,林慕安累得发起了低烧。
那是一个距离江城两千六百多公里的北方小镇,在地图上和江城遥遥相对,几乎成了个对角线,于曼找了个小宾馆,多加了一些钱,免去身份证登记,让林慕安休息。
林慕安吃了退烧药,连澡都没洗,倒头就睡。
她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累。
这一觉林慕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等她醒来,发现带着霉味的宾馆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于曼不知所踪。
足足两三分钟她才缓过神来,等意识到于曼不见了,她心里猛地一震,身处陌生地方的孤独和不安立刻涌上来,她抓起旁边的外套穿上,出门就要去找于曼。
但是门一打开,于曼就站在门外,手里还提了两份饭,见她一脸慌张,她皱眉:“怎么了?”
林慕安:“……我以为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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