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送了师娘,刚进水家,杜水萦便愣住了。
她看见了一个此刻不可能存在于此的人。
“水清然?!”
那熟悉的黑衣女子听到声音,抬起脸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见到她那迷茫的眼神,杜水萦便有些不自信起来。莫非这人并非水清然,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她呆呆愣了会,视线迅速被已在朝他微笑的金月言吸引过去。
“你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呢!”
她有些闷闷地对他说。
不知为何,当初师傅假扮金月言,她被骗得命都差点丢了,再见本尊时,非旦没有一丝忌惮,反而柔情蜜意,总觉得金月言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救星。
可现在师傅没了,再见金月言,她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的那张脸,时时刻刻让她想起师傅这些天的样子,仿佛历历在目。
“小萦,我昨日下山来找水家主帮忙。昨日那情形,对我们来说都太危险了。”
“嗯。”
杜水萦心情烦躁。在她身边有仇人比她师傅厉害,又让金月言忌惮,偏偏她连这人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那种被未知追杀,死亡游戏般的感觉,让她总也静不下心来。
现在全场除了金月言、水衡和墨妍,其他都是不明就里的水家家仆。熟人不好下手,欺负无辜的家仆也很弱智,于是她很快选中当初背叛了他们的水清然当最好的靶子,毫不客气将怒气和敌意全部朝她轰了过去。
“你还没死啊!”
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恶毒。可是对于一个勾结邪祟,害临渊整个城全灭的人,她实在是和善不起来。
她都准备好了战斗的准备,就等着这个内奸出手了,不想那水清然居然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在了水衡的身后。
杜水萦的怒气无人来接,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看向水衡,用目光逼问他。
水衡连忙将身后的水清然拉出来叫一个仆从带走,讨好笑道:“妹妹,这事一言难尽,总之现在的水清然已经不是以前的水清然了。”
“哥哥,少说废话,我没这个心情跟你们扯!你就说水清然到底有没有死?没死我再找她补一刀!”
杜水萦愤愤地扯了扯自己的刘海,不耐烦地看着他。
水衡见妹妹生气,擦了擦额上刚刚冒出的细汗,打了个哈哈。
“嘿嘿,那个,妹妹,不要生气,水清然确实是死了。”
杜水萦这才心中舒适些,道:“那这位肯定是她的孪生姐妹咯?”
不想水衡却目光躲闪,摇了摇头。
杜水萦很是惊讶,呵斥道:“那这位到底是谁?!”
水衡忙过来拍拍她的肩:“妹妹,你不要着急,你听哥哥说啊!水清然已经死了,哥哥少了个帮手,所以照着她的样子做了一个新的。”
“啊?”
杜水萦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是木偶?你做的?”
“是”,水衡刚这样说,立马露出不忍之意,话风一转,道:“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杜水萦觉得自己一定是非常非常讨厌这种唯唯诺诺的男子,以后找对象绝对不找这种的,腻歪死。
“妹妹,她不是木偶。不过你也可以将她看成是木偶。”
杜水萦真想对着这人翻个白眼。奈何此人是水娘子的哥哥,她便把这翻白眼的冲动生生给忍住了。
“算了,我也不管她是个什么东西了。你就说,她会不会还包藏祸心吧!”
水衡连忙道:“不会,不会,这次真的不会了。”
她便不再与他纠结此事,只是心中感到唏嘘。
当初,全世界都看得出来水清然对水衡的感情。可是水衡总是糊里糊涂,对别的女子都带着敬重的冷淡,只对自家人,也就是水娘子,热情似火。照杜水萦看来,像他这样的男子,根本不值得任何女子将一片真心交付。她也不知水清然是那根线搭错了,那般英姿飒爽一个人,为了这样一个男子,居然做了背叛友人,勾结邪祟之事。
更郁闷的事,她武功及法力都不弱,却偏偏被人当枪使,临死还要被人说是没用,这条路当真是走得偏到外婆家去了!
但她死了,水衡又做了个活灵活现的木偶出来。虽然他自己说是要找个帮手,可以她之见,这木偶水清然明显柔弱至极,是个十分普通的弱质女子,跟从前那个杀伐果断的水清然根本没法比。
既然不真的是为了找个帮手,才造出冒牌货,那水衡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他的心中也有某种缱绻的情感,只是当初并未看清,待人死了,才将那被故意忽略的爱意看清?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应该弄清楚的事。她现在唯一该做,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进入藏渊,看看师娘的身子是否像水衡说的那样,被好好保护起来。
是,她就是不信任他。其实经过这些事之后,她有些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这个世界中的人总是那般深藏不露,各有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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