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赤色战线的主流思想可是“没有邪恶的武技,只有邪恶的人”,然而在那样的主流思想的影响下,依旧有一批以军道杀拳为首的武技成为了大多数人束之高阁的禁忌。
甚至,事后想起军道杀拳,连吴天纵老大都只能长叹“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以至于一个天才竟然走上如此歧途”。
甚至,当罗伊开始接触自己哥哥道路的时候,还一度被吴天纵所制止,要知道,罗伊虽然在原子铀光拳的开发上达到了她哥哥也远远没有达到的地步,但原子铀光拳,从来都不是军道杀拳里最危险的招式啊!
真正危险的招式,罗伊也从未告诉过吴天纵和她的朋友们,因为她也知道,那种武技,抛弃了人性,是真正的天理难容。
“军道杀拳~吗?”
苏明正握了握拳,旋即自嘲一笑,优渥者难以体会贫困者家徒四壁时对金钱的渴望,反而还会嘲讽别人拜金,贫困者被贫困限制了想象力,难以想象“贾不贾,白玉为床金做马”,自己一个从小连鸡都没杀过的人,还修行的是圣光之道,难道也会成为杀人狂吗?
苏明正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虽然这次会面和所想的有所差别的,似乎自己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但总归是见到了一番不一样的风景。
苏明正不禁想起了遥远的边界上,那颗耸立的巨树,那一片片从空中散落的花瓣,真的很美,但不知为何,苏明正却在那花瓣之中看见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就好像是——
有什么东西在那棵树里边沉睡,长眠,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光芒,很刺眼,也很温暖,就宛若春日小雨后正微凉之际,突然破开了云层的阳光,一缕一缕的倾斜在地面上的正午阳光,有些刺眼的让人不愿意抬起头,却愿意享受这阳光带来的温暖。
“好温暖的感觉,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是什么时候?最初刚接触到圣光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温暖呢!但为什么,现在和圣光相拥的我,会觉得这么的悲伤?”
可苏明正明白,很多时候,自己是没有太多的资格去要求什么的。
毕竟比起更多更多付出一切的人,像他这样衣食无忧、生活优渥的人没有太多理由去质疑他人的决定。
尤其是做出一些决定的人是自己的至亲,是自己的爷爷,他并没有任何想法去忤逆爷爷的做法,因为他很清楚,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哪怕这个理由可能牺牲了自己的自由,但终究,也是合理可靠的。
舍小家顾大家,英雄的做法,若非如此,他的爷爷苏天阙有怎么能成为海蓝星群的十柱。
而在苏明正一脸迷茫离开星空城时,沉眠导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苦情树下,握在手中的权杖上燃烧的冥火从他指尖窜出,当他将燃烧着紫黑色冥火的手碰触到苦情树的时候,那些火焰像是遇到了助燃剂一般,狂热燃烧,冲天而起,然而却没有伤害到苦情巨树一丝半毫,连那纷纷飘落的花瓣,也像是涂了防火层一般,轻松穿过了淬火使者的火焰。
知道此时,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悲伤:
“翠星,一百三十年过去了,距离的离开已经过了有一小会了,也不知道泯灭的你时候还执迷于打破宿命论。
只可惜了,无所不能的橡树之父,也无法逃离属于你的宿命,明明早已知道结局,为何还会执迷不悟?
也是,虽然你带过小长歌一段时间,但那个时期的小长歌,可不是后面那万象神子,没有获得过你力量的游戏之神,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代表了生命的最巅峰九级星神,到底要遭遇到什么,才能燃烧光最后一丝生命灰飞烟灭。”
沉眠导师捧起手中的一盏灯笼,朴素的石灯里,一丝火苗在闪烁:“愿薪火能永远燃烧,宿命终究还是,不可逆啊,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石灯缓缓坠落,停在了苦情巨树粗壮的树根上,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穿过石灯的缝隙,缝隙里的火苗似乎在颤抖,然而却坚定的点燃着烛火,死活不愿意熄灭,沉眠导师悲伤的表情渐渐散去,轻笑了一声:
“不错的,薪火相传,熊熊燃烧!我们不会再迟疑的,如果前方是死路,那就让我们一头撞死在路的尽头吧!”
刹那间,星空城的晶壁出现了一丝扭曲,然后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尚在无尽星扉里通过大光球的后台查询最近游戏里的各种变动的楚长歌似有所察,抬头望向了远方,望着那无限向下拉伸的数据,瞬间理清了最近赤色战线做的事情,然后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实际上,到了楚长歌这种层次,已经不能用肉体来形容自己的身体了,神明的身体,更像是糅合了规则、能量和传承的躯壳,没有了血肉的概念,没有了神经,自然也不会出现正常意义上的头疼,所谓的疼,只是习惯之下灵魂反应给身体的一种错觉。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肃穆渐渐变成了无奈,最后脸上带上了一丝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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