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云姑娘,醒醒,快醒醒。”
云兕睁开迷茫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略带焦急的莫及,暗想自己怎么晕倒了?坐起身,摇摇头,迷糊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莫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醒来就在这里了,也没见着其他人,只有你倒在旁边。”
云兕抬头前望,两人前面不足一丈处有一个方圆百丈的平台,地上整齐铺着青砖,中间一个丈宽的圆形青铜鼎,鼎内插着几根香,杳杳飘着青烟,该是祭台。
远处是高高低低的小土坡披着绿色的外衣,感觉似曾相识。
扭头向后看,三株树干足有三人合抱粗的桑树映入眼帘,根部相聚约两丈远一字型排开,枝叶相连,蔚然成趣。
云兕见此,惊叫一声,前后左右旋转一圈后又面对桑树站定喃喃道:“我怎么回来的?”
“云姑娘认识这里?”莫及问道。
“是啊,往这桑树后面的悬崖下去不足十里便是我家了。”云兕呆呆回道。
莫及听此,忙问道:“不知云姑娘家乡距离死亡谷有多少距离?”
云兕纳闷道:“就是这个奇怪啊,两地隔着三百多里山路呢,山路崎岖又林深草密的,我过去足足走了五日,这还是因为我跟魑魅魍魉自小就走惯山路又身有武艺的缘故呢,怎么睡一觉就回来了。”
莫及听此也甚是惊异,回忆道:“我最后的记忆是我们在死亡谷的花海里,丛师弟几人被迷了心神,我们带着他们飞奔,洛师兄在前面开路。
然后,被那红花雨包围,我便暂时放下了两位师弟,与之搏斗,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思考片刻道:“丛师弟他们先是被迷住,表情奇怪,难道我们也进了幻境?”
云兕神色也凝重起来,跑到三棵桑树背后,向下望,如刀削般平直的断崖,重重叠叠的云雾,望不见底的深谷,真是自己出来时的路,喃喃道:
“这幻境就是让人回到最想去的地方吗?”
莫及也探头往下望了望道:“云姑娘的家就在这下面?眼下我们暂时也没有出去的方法,不如先回云姑娘家看看?”
云兕潜意识也是想回家看看,无意识的点点头,片刻想起莫及的敌对身份,马上又摇摇头,道:“可是现在回不去啊。”
“为何回不去?”莫及疑惑道。
“谷外设有禁制,每月只有初一,禁制力量薄弱之时,山门才与外界联通,其余时候是进不去的。”云兕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那你们平时都不与外界交流吗?若是临时缺了什么东西,岂不麻烦?”
“谷里方圆百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还有口盐井,家族在此经营多年,一应生活所需尽有的。再者,族长每月开山门时都会派人出谷采买的。”
“那若是有外面的人进去了,岂不是得一个月后才能出来?谷内的人出去了错过时辰也,只能下月初一再回去?”
云兕笑笑,摇头道:“外面的人进不去的,山谷入口很是隐蔽,不是有人带着根本找不到的。出谷的人就像我啊,只能下个月再回去。”
莫及心中疑惑甚多,又问道:“云姑娘一族一直住在这谷里吗?既然这么隐蔽,最早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呢?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先祖本是白石国高官,只可惜精通农业稼穑之事,却不懂保家卫国之法。
九州战乱之时,白石国地小人少,却物产丰富,被各个诸侯国争来抢去,很快便国破家亡哀鸿遍野。
先祖因少时救过一个海外异人,得他相救保全家小,四处迁徙,颠沛流离,终于在晚年偶然寻得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
四面峭壁,只有一条狭小的的走道与外界相通,里面山水尽有,气候宜人,方圆百里只有几户山民,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
先祖便在山谷定居下来,自外面带进去诸多粮食蔬果种子,教山民耕种纺织驯养禽畜之术,渐渐营造出个安宁家园。
那海外异人也心喜此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与世无争,在此安家落户。
先祖弥留之时,担心自己的一番心血遭到破坏,又怕后世子孙再受战乱之苦,便恳求异人在山谷入口处设下禁制,以防侵害。
异人也舍不得这世外桃源遭到破坏,倾尽毕生所学设下这禁制后,也与世长辞了,尸骨化作看守山门的灵石,镇守在谷口。”
回过神来的云兕,将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的说辞娓娓道来。
莫及听了不禁怀疑起自己最初的判断来,心道,难道她真只是隐世的山民,而不是魔教中人?最好是能走一遭这奇怪的山谷,便又提议道:
“既然我们在这幻境中能瞬间从死亡谷到这里,想必这幻境里许多东西,与真实世界不一样,不如我们先去到山谷入口看看。
若是能进去是最好,若是不能云姑娘多观察观察,说不定能找出沿途风景物种与现实世界的差别之处,从而找到离开这幻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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