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浔生目光落在自己刚画了一半的画上,画中,颜卿霜坐在高头大马之身,一身红衣,英姿飒爽。
屋顶,脚步声轻踩而过,凤浔生捏着笔的手微微紧了紧。
一滴红色的墨水滴在宣纸之上,凤浔生垂眸,细细描摹着,将那一滴红色的墨水描摹成了一朵红梅。
颜卿霜飞身而下,落在书房门口,一身黑衣,甚至依旧蒙着脸。
凤浔生连眼眸都没抬,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勾。
死丫头,还知道来,周身的寒意突然就消散了些。
颜卿霜站在书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正在细细描摹着什么的凤浔生,突然想恶作剧一下,拿了匕首,快步冲了进去,匕首直指凤浔生。
凤浔生依旧连头都没抬。
颜卿霜冲到他面前,愣是自己停下了脚步,攥着匕首,故意尖着嗓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捏着匕首的手腕被猛地一把扣住,人被带着往前,隔着书案,她撞上他的胸膛。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凤浔生说话间,一把扯开她蒙着面的黑巾,“这身打扮,去哪里了?”
“看来你果然知道了。”颜卿霜有些气馁。
她刻意留意了,没发现有人跟着,但是事实就是,明明有人跟着,她却没发现。
“听说,你撕开了他的亵衣?”凤浔生大掌捏着她精致的下颚,冷冷问道。
“他伤在胸口,我若不撕开他的亵衣,怎么医治。”颜卿霜被他大掌控住着,此刻只能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他,“你该不会这个醋都吃吧?”
“我还没这么小气,”凤浔生说着,轻轻松开了她,低头,继续完成那幅还未完成的画。
颜卿霜便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是我?”
凤浔生没有答话。
“凤浔生,我问你,这是不是画的我?”
“若我说不是呢?”最后一笔落成,凤浔生看着她,故意道。
“那我便撕了它。”颜卿霜说着,伸手就要撕画。
凤浔生快一步抢走了画,另一只手一捞,将她抱到了书案之上。
“怎么,霜儿也有吃醋的时候?”凤浔生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出口问道。
被他圈禁在书案之上,颜卿霜脸颊顿时染上红晕,“凤浔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他的,对吧,我今日来就是不想与你产生什么误会,你若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救他,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凤浔生最后一丝冷意在她这一番话语之下消散干净,“我懂,不需要解释。”
“那,你能先让我下来吗?”颜卿霜看着凤浔生,此刻自己坐在书案之上,还被他圈在怀里,这种感觉太过于暧昧,她的脸上灼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
“好。”
凤浔生轻吐了一个字,颜卿霜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她一把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颜卿霜看着凤浔生,出声问道。
“你既来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
凤浔生还未说完,胳膊上就被颜卿霜狠狠地拧住。
痛得微微蹙眉,凤浔生低头看向她,“你在想什么?”
“你……”鲜红欲滴的脸庞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之下,恍如暗夜玫瑰,越发鲜丽动人。
“早知你如此不正经,我便不来了。”
“但你来了,既来了,便躲不掉了,”凤浔生说的邪魅,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再说,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
颜卿霜听着他毫不遮掩的话,彻底拿他没了办法,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地缝,就干脆低下头,不再去理会他。
凤浔生笑着看着她,脚步未停,一直走到后院。
“睁眼。”凤浔生轻轻将她放下,说道。
颜卿霜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入目却不是寝宫,而是后院,“今日既然来了,教你几招,你回去慢慢练练。”
凤浔生说着,走到一旁,取了两把剑,递了一把给颜卿霜。
颜卿霜想到自己刚刚会错意了,一张脸顿时更红了,接过剑,看着凤浔生,眼中噙着一丝恼意。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引着自己往那个方向想,好取笑自己。
颜卿霜想着,也不客气,直接举剑就向着凤浔生而去。
—
一个时辰以后,颜卿霜浑身大汗,一把丢了剑,走到一旁回廊处,直接坐了下来,一身的夜行衣此刻被汗液浸透,紧贴在她的身躯之上。
“不打了?”凤浔生依旧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似刚刚被颜卿霜追着比试了一个时辰的人不是他一般。
银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之下,纤尘不染,清贵出尘。
“不打了。”颜卿霜喘着气,应道。
整整一个时辰,她根本连凤浔生的衣袍都碰不到,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不是她拼尽全力就可以的。
“那我教你的那几招,学会了吗?”凤浔生低头,看向她,问道。
“你教我了吗?”颜卿霜一脸蒙圈,难道这一个时辰不是她拿着剑与他争斗,却毫无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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