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霜看着那些侍卫为了她而倒在血泊之中,双眸通红,就在她准备提剑加入到打斗之中,眼前白袍一闪,白沐尘一把拽着她将她拽回到了寝殿之中,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颜卿霜看着白沐尘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是震惊不解,出声问道。
“你不能有事,”白沐尘难得的认真而又严肃,“就算王府所有的侍卫战至一兵一卒,你也绝对不能涉险,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和王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我的武功与有些侍卫不相上下,若是我能让王府的侍卫少死几个,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颜卿霜是一个恩怨分得极清楚的人,王府这些侍卫全都忠心耿耿,这些侍卫,她不愿意看着他们死去。
“你还不明白吗,宫里那位已经不顾跟皇上撕破脸都要杀了你了,目的只有一个,若是你死了,消息传到前线,凤浔生还能活吗?凤浔生一死,兵权旁落,宫里那位若是想要逼宫,放眼整个凤启,还有谁能拦得住她?”
白沐尘这一番话说的直接而又大胆,听得颜卿霜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所以,霜儿,听话,你不能死,那些侍卫,也绝不会白死,只要王爷能活着回来,这一切的阴谋都会随之破灭。”白沐尘说着,双手抓紧颜卿霜的双肩,声音不小,希望她能理解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今日可以不出去,可是明日呢,后日呢,王府有多少侍卫可以为我而死?宫里那位又豢养了多少死士可以供她驱使?这些谁能防得住呢?难道真的要等到这王府里所有的侍卫都战死,然后再等着这王府里所有我在意的人都倒在我的面前?”
颜卿霜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很平静地出声问道。
这一波又一波的刺杀让她意识到了,只要自己一日不死,这王府便无一日宁日。
白沐尘知道颜卿霜说的都是事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师父,我看到外面在招随军医师,我想去。”颜卿霜见他沉默不许,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几乎没有犹豫,白沐尘一口否决,“前线那般危险,我答应了他要照顾好你,怎么能让你随军去前线,那该多危险。”
“师父,你知道的,医师都留在营地,又不会上沙场,我根本不会有事,而且若是我能遇到王爷,我还能提醒他提防一些,我怀疑宫里那位想利用我哥哥伤害王爷。”颜卿霜心意已决,只是她若是去了,必须要白沐尘配合,编个理由,说自己私自出府,行踪未知才行。
最好是让宫里那位觉得自己是为了避开刺杀躲到了别处去,让她将心思放到猜测白沐尘将自己藏身何处才好。
外面,短兵相接的声音听得人心头难受,白沐尘也知道,嘉太后既然敢一天派两拨人来刺杀,那就是因为凤浔生不在,她知道景德帝不会在此刻与她翻脸,所以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其实颜卿霜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如果颜卿霜当真随军去了前线,那么任凭她嘉太后关系通了天一时半会也绝想不到颜卿霜会在哪里,反倒保全了颜卿霜。
“就你那半吊子医术,你当真觉得你可以?”
颜卿霜听着白沐尘的这句问话,就知道他是答应了,立刻点头,“师父,你就放心吧,沙场之上又没有什么疑难杂症,都是刀伤剑伤,我可以的,绝对不会给师父丢人。”
白沐尘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嘱咐什么了。
旁的女子都恨不得躲在春闺深处,让人保护着,呵护着,可是她却反其道行之,竟要到那最危险的地方去。
罢了罢了,如今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了。
寝殿门被推开,鸢落满脸是血,冲了进来。
颜卿霜一惊,急忙快步上前,“鸢落,你受伤了?”
鸢落急忙摇头,方才浅刃一直护着她,她倒是一点没伤着,“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刺客都被全数杀了,只是王府侍卫也死了不少。”
“明日一早联系这些侍卫的家人吧,多给些抚恤银子。”颜卿霜心口有些堵得慌,出声道。
“既然刺客都死了,你又一心要去随军,那我便教你一些,关键时刻也许能助你保命。”白沐尘说着,向着自己的寝殿而去。
颜卿霜嘱咐了鸢落和香絮陪着浅刃好好地将那些侍卫的遗体安置好后,便跟着去了白沐尘的寝殿。
—
第二日一早,笙归便出了门。
颜卿霜昨日夜里特意派人过去嘱咐过笙归出门都不许拦着,所以笙归很容易就出去了。
在华京城中饶了一大圈,笙归才在一处僻静之处站定了脚步,略显慌乱地四下探看着。
在一辆装着青色布帘的马车由远驶近时,笙归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至少他按照约定来接自己了,并没有在自己帮他给颜卿霜下完药之后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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