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没办法。
只能说她离开真的是对的,两个世界两个角度的人,努力靠近只会耗费力气,最终两败俱伤。
可她没法子告诉他真相。
这个赌,其实,结果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头。
只是谁都想撞一次南墙,非要头破血流才肯放手,才肯死心。
她呼出一口气,把他的手扳开了。
她转身看着他,难得给了他一个真心的笑:“我们走吧,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好。”时洐喜怒不形于色,却在她面前屡次变得不像自己,伤心,失落,高兴,都冲动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她这才会心软。
蔚清走出寺门,外头停着一辆马车。
她说:“再来一辆吧。”
时洐一怔,低沉道:“你不愿跟我坐在一起?”
蔚清垂下眸,没什么感情地说:“我想静一静。”
人虽然踏出了寺门,可是心始终退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她只想划地为牢,等着注定的结果到来的那一天,不愿意屡次遭受挑战。
而跟他在一起,她怕她自己越陷越深。
时洐闭了闭眼,一把拽住她,把她往马车上带。
“时洐!”
蔚清慌乱不已,面前的人却头也不回。
她知道,她惹他生气了。
“你现在别说话!”他突然停下来,却没转身,红着眼睛说,“因为我听不得你说话,因为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蔚清无言。
“上了马车以后,我不说话,我保证,那时我就是空气!一定不会打扰到你的……静一静!!”
咬牙补充完了话,时洐才放开了蔚清的手,火气太大,直接脚步一点,飞进了马车里,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蔚清目光微微感伤,刺猬与龙,刺猬的刺会伤着龙,龙的鳞,也一样会划伤刺猬。
给他的伤害,无一不双倍回给了自己。
时洐看着蔚清上了马车,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之间泾渭分明,疏离至极,看一眼,痛一分,他索性就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偏过头爱上了黑眸。
蔚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时洐的脸色,手掌轻轻掸着自己的裙角,心里突然有一点愧疚。
这一路上,只有风声,马车轱辘碾压在地的声音,安静极了。
她心中愈发萧索,往后一靠,不知不觉,就有些昏昏欲睡。
心态一消极,就只想睡觉。
时洐看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儿,头不时点一下又清醒,过了会儿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身子随着马车晃动,她始终不愿意来依赖他。
他嗓子里就像被塞了块石头,堵得他要死不活。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会折磨男人的女人。
她长得就是一副必须要人保护的样子,却偏偏不让你保护,他的心,真的都快碎了。
时洐抬手,到底还是把她给拽过来了,搂在怀里。他冷着脸,任吓到的她安静打量。
蔚清:“……”
一个清醒,抬头看到了他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允许自己放松了下来,安心地靠在了他的心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时洐低头,说:“睡吧,多久都可以,不用担心,有我在。”
蔚清悄悄拽住了他一只手。
时洐摊开掌心,与她五指相扣,才得以罢休。
彻底舒心了!
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只是她不肯再爱他了。
时洐这一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鬼使神差。
如果……
如果她有了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舍得走了?!
时洐想到这里,不由得失控加力。
蔚清睁开眼睛,握疼的手,让她心里有点揪着。
她抬了抬眼皮,看着他心事重重,轻轻地问:“你在想什么?!”
时洐心底一沉,对上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就心虚得很,却面不改色地说:“我在想,如果我们能一直都不分开,就好了。”
蔚清惊诧后笑了:“你还缺人吗。”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这番对话何其熟悉。
他们在争论的时候说过,如今却又谈起。
不同的是,当时时洐很绝望,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办法。
时洐也笑了,不介意她到底回不回应。
蔚清看着他,莫名心里有点发慌。
她皱了皱眉头。
到底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她选择想不通的就不去想了。
花了一天一夜,回到了宫里。
蔚清住进了未央宫。
蔚清说:“这不合规矩。”
这是他的寝宫。
时洐面不改色地说:“你不是打赌我会输么,那我就更要把握你还在时的每一分每一秒了。”
蔚清:“……”干嘛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鸡皮疙瘩下不去了。
时洐把她按坐在榻上,他深深地看着她:“我们是夫妻。”
蔚清点头。
“只要我没给你休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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