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不去问张道明本人？”夏尔握着双手问道。

“他不告诉我，他不想告诉我。”凯尔希摇摇头，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人在那里？”

“谢拉格。”

“那正好，我到了谢拉格去找你们。我也.......非常好奇那些事情。”夏尔深吸一口气，感觉关于自身的秘密即将被解开不少。

“.......”凯尔希自嘲的嗤笑一声，眼中失去高光的摇了摇头。

“呃，有什么问题吗。”

“他失忆了。”

这句话又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夏尔心里炸响！

张道明失忆了？为什么会这么巧？

不知为何的，他忽然想起喀兰神灵讲述的那个女巫的故事，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阻断了他寻找前尘往事寻找记忆的路。

凯尔希此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她没想过事情会出现这种转机，但这个转机出现得晚了几个月。

因为张道明的失忆.......

是她干的。

“没事，总有恢复记忆的那天，到时候会有很多事情都真相大白的。”看着凯尔希的心情不怎么好，夏尔也理智的告退，毕竟他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其实还有一个尽在咫尺的线索，那就是认识失忆之前的他的喀兰神明，但对方的位格那么高，祂不想说，夏尔也无从得知。

这就必须要跟祂再搞好点关系了，从谢拉格入手，从喀兰贸易入手......

.......

莱茵生命公司园区。

莱茵生命首席研究员奥利维亚·赫默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正在书写一些东西。

在她的右侧，首席执行人塞雷娅静静地靠着玻璃墙面站立，低垂眼帘，气质冷厉。

“基因学说的概念最早是由维多利亚的着名学者丘瑞·夏洛克提出的，如今时过境迁已然千年，它仍然适用，仍然不会被违背。”这位瓦伊返的高挑女士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否的感觉。

“凯尔希以前给过我们的那滴血......你又不是没见过。”赫默书写的动作一滞。

“那又怎样？”

“那就证明我对的，别反对我，塞雷娅。”

“不可能。”

对于这个坚硬无比，认定了事情就会坚持到底的女人，赫默并不想多说话。

“你把伊芙利特当做什么了？”塞雷娅忽然问道。

“她是我心底长出的一朵玫瑰。”赫默引用了同事白面鸮经常偷偷看的言情小说的一句话，在这里语境并不太合适，可她的语气和感情却真挚无比。

“然后你秉持着花开须折直须折的理念？”

“我没有。”

啪嗒。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赫默有些惊讶，也来不及闪躲，她被塞雷娅按开手，细腻的脸庞直接被塞雷娅的双手捧住。对方的眼睛看着赫默，如清风徐来。

“停手，停手，停手。”

“塞雷娅，我很早以前就发过誓，哪怕我死，我也要消灭矿石病，对此我不惜任何代价。”赫默不再反抗，同样认真的说道。

“你累了。”

“这封给外婆的回信，就不要发了。”

“我也在听你的，我抛弃了电子信息传递只手写，因为这是最传统最安全的，我不再激进，不再做危险的实验，为什么你不能听我的？！”赫默瞪大了红色的眼睛。

“当你被人相信，你就不能再随意了。”塞雷娅摇摇头：“我再多相信你一次。”

“赫默，你知道存钱罐的故事吗？”

“.......”赫默握紧了手中的笔。

“就像你小时候得到一个心爱的存钱罐，你每天都满怀期待和美好的往里面投硬币......”

“可终有一天你会改变，会遇到更喜欢的事情。你会心痛但也痛快地摔碎存钱挂，拿出里面的钱。”

“你当然不在乎，可存钱罐就这样碎了，不只存钱罐。只要你不克制，不理智，总有一天，再坚不可摧的事物也会毁在你手上。”

“包括挡在你身前的我。”

赫默看着离去的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多年前，她们在莱茵生命的科技展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奥利维亚·赫默，我知道你，我很欣赏你的文章！”

“啊？啊.......我.......”

“来吧，加入我吧！”她的容貌跟此时相差无几，却洋溢着最纯洁的笑容：“你为了消灭源石病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理念让我很感动，不过没必要那么极端。”

“我可以保护你的！”

“好，好的......我会了解一下的......塞雷娅......”与现在也大不相同的赫默有些害羞的回答道。

而如今呢？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龙门的诗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

笃笃笃。

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夏尔看着能天使和德克萨斯都软软地摊在靠背座椅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只好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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