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焰合眸，不甘心，却还是点头：“好。”

温碧庭还在门后，眼眶已经红了，目光仍旧落在灵殇笙身上。

“姑娘想必是来找小生的。”

“是……”温碧庭道。

“姑娘是要问小生为何要装作不认识你？还是想要知道为何小生要屡次三番的救你？”

“……”温碧庭不语，灵殇笙却笑道：“那小生便说了。之前姑娘在济世观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前世相见过。”

他竟然提到这个，温碧庭明显一愣，无比震惊地抬眸看着灵殇笙。下一刻，她却垂下眸，因为灵殇笙又道：“小生救姑娘，是因为姑娘前世救过小生。前世小生很没用，是仰仗姑娘才能活下来。”

“……”

“姑娘前世待小生很好，滴水之恩况且要涌泉相报，小生如今所做一切姑娘只需当作理所当然即可。无需愧疚，无需感激，不必挂心。”

“是吗？”温碧庭苦笑出声，灵殇笙还是在骗她吧？他居然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恩。如若所谓前世她不曾救下过灵殇笙，那么灵殇笙也不会对她有半分留恋？

“至于装作不认识姑娘，只是为了不让姑娘多想。”

“……灵殇笙，你说的很好。可我一字，都不会信！”灵殇笙的话才说完，温碧庭却开口反驳，那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眼，微微睁开，她竟然笑了，道：“你不愿承认，你不敢承认，那便是心里有我。我不怕等，多久都好……”

灵殇笙安静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姑娘觉得小生对你有恩？”

“……嗯。”温碧庭不知道灵殇笙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很好，那小生需要姑娘做一件事。就权当是姑娘报恩如何？”

温碧庭点点头，抬眸看着灵殇笙，“你说便是。”

灵殇笙双手一摊，指着周围的屋子，浅笑道：“姑娘也看到了，小生屋内简陋。如若之前只是小生与凤仪一起住也就罢了，偏偏小鱼儿也要一起。现在如何姑且不说，到冬季小鱼儿该冷了。等到以后，小生是个废人赚不了钱，小鱼儿的婚事也难办理……”

“你想说什么？”温碧庭问。

灵殇笙终于不再笑了，面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姑娘家世深厚，小生只有一求。求姑娘，奉小生千金，买个再无瓜葛。”

“灵殇笙？！”夏雨忍不住开口，心中一跳。

灵殇笙闻言又笑了，道：“正巧，月老也在此。便请她，断了这红线罢。”

“灵殇笙……你是认真的？”温碧庭问，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去。

灵殇笙只笑不语，房间又陷入安静。只有夏雨一个人着急，干瞪眼。

许久，温碧庭收起眼泪，可面上的悲痛却如何也收不起。她扬起头，声音颤抖却又异常坚定：“好啊，好一个千金买两清。灵殇笙，你说的不错，是我痴心妄想，明明相隔天地遥远，我还妄想成全。苦了你……同我耗去这么久的时间。我答应你，明日会有人给你千金，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是……”

温碧庭转身离去，夏雨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向灵殇笙，“这”了半天。

灵殇笙沉默了片刻，回神轻笑：“也好，月老，此事便麻烦你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夏雨气得跺脚，可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本就是小生的错，是小生不愿忘却，并没有喝下孟婆汤，只是用术法封印了自己记忆。是我怕……怕这一碗孟婆汤落入喉中，此后多少年，风花雪月便再无相关。”

夏雨苦笑，“我还以为你足够自信，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能记住她，才喝下那孟婆汤。”

夏雨语罢，却被灵殇笙一句话给止住了唇角的苦笑，只剩下一脸错愕。

“你说的不错，只是小生不敢赌，有关于她的所有一切，小生都不会也不敢去赌。”

“如此……”夏雨叹气，从怀中拿出姻缘簿。她缓缓翻开写着二人的那一面，伸手撕了下来，递给灵殇笙。

“所谓三世情缘，如今尽化做纸上一笔。灵殇笙，你且收好……”

夏雨说罢，也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凤灵焰一个人，眼神复杂地看着灵殇笙。

而温府，此时此刻，望长卿却被罚家法。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连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状告他虐待温碧庭，害温碧庭离家出走。更重要的是，就连温祖母也不信他。

温从善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此更是生气，也不顾往昔所谓情面，对他责罚。

望长卿知道这些杖责他的家仆心里在想什么。

他之前才来温家，就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们本就觉得他是一个扫把星，如今又传出他虐待温碧庭的事情，他们更是要把他当作白眼狼了。

“我们温家待你不好吗？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儿？！”温从善气得手指发抖。

望长卿已经解释道绝望了，那被杖责的双腿几乎要失去知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这些不是我做的。我从未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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